家的概念（2 / 3）

“你已经睡了好几天了。”他轻声控诉，身下的滚烫隔着睡衣不轻不重的顶了她一下：“还没休息够吗？”

&esp;&esp;“没有……”

&esp;&esp;眼底泛着雾蒙蒙的水汽，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下来，在他唇角安抚性地亲了一下。

&esp;&esp;“我真的很累。”她软着嗓子，语气里带着几分依赖和讨好：“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睡得这么安稳。别让我动脑子，也别让我动体力，好不好？”

&esp;&esp;theodore怔住了。毫无保留的依赖竟让他紧绷在弦上的欲望瞬间松弛了下来。

&esp;&esp;就像是滚烫的沙砾终于等来了退潮的海水，所有的躁动与焦渴，都在这一刻被那股温凉的潮汐温柔地抹平，只留下一片被月光浸透的滩涂。

&esp;&esp;她需要他。不是需要他的技术，不是需要他的庇护，仅仅是需要他的存在本身。

&esp;&esp;对于习惯了用价值交换一切的他来说，纯粹的情感需求比肉体的欢愉更能填补他内心的空洞。

&esp;&esp;眼底浓稠的暗色渐渐平息，theodore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又纵容地倒回枕头上。

&esp;&esp;“真拿你没办法。”

&esp;&esp;他重新将人揽入怀中，替她掖好了被角。那只原本作乱的手也规矩地回到了她的腰间，只是占有欲十足地扣紧了些。

&esp;&esp;“睡吧。”他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我就在这里。”

&esp;&esp;第五天的傍晚，两人沿着生态区的人工河散步。

&esp;&esp;经过千百次净化的循环水在河道中静谧流淌，清澈得近乎一种无机质的透明。微风拂过，水面泛起粼粼波光，将城市的霓虹揉碎成一河星子。

&esp;&esp;a走得很慢，却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来到一处僻静的河湾，她才停下脚步，双手搭上冰凉的石栏。

&esp;&esp;晚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她眯起眼，目光却没有落点。

&esp;&esp;“theodore。”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少有的凝重。

&esp;&esp;“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但你要答应我，听完之后，不许生气，也不许怪我。”

&esp;&esp;theodore的心微微提了起来，但他还是温顺点了点头：“你说。无论是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esp;&esp;吸了一口气，a像是要把胸腔里积压已久的浑浊全部吐出来。

&esp;&esp;“我不想做什么救世主了。”

&esp;&esp;她说得很轻，却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esp;&esp;“我不想管联邦的死活，也不想管edward会不会发疯。”

&esp;&esp;她抬起头，眼底闪烁着一丝自嘲的水光。

&esp;&esp;“我以为拿到了权限，就能掌握主动权。但每当我进入核心数据库，每当我接受对大脑的实验，我才意识到，我从来没有走出过那个笼子。”

&esp;&esp;a的声音有些发颤，手指在粗糙的石栏上无意识地抠挖。

&esp;&esp;“他们给我权限，不是因为尊重，而是因为我是唯一的耗材。他们把我架在这个位置上，只是为了更精准地校准我、使用我，直到榨干最后一滴价值……”

&esp;&esp;“那种感觉让我恶心，比被强制留在edward身边还恶心。”她闭上眼，仿佛正在忍受某种生理性的反胃：“所以那天我才那么痛苦，我真的好累。”

&esp;&esp;身为棋子的无力与愤懑不需要伪装，她的的确确感到了窒息。她只是隐瞒了逃亡计划的真相，却不妨碍她此刻流露出真诚的脆弱。

&esp;&esp;往前迈了一步，她仰起头看着他，眼神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esp;&esp;“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有责任心？很自私？”

&esp;&esp;看着她这副仿佛随时会碎掉的模样，theodore&esp;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将人揽入怀中，声音低沉而笃定：

&esp;&esp;“怎么会。”

&esp;&esp;“你本来就不需要承担这些。拯救世界是那些自以为是的野心家的口号，不是你的义务。”他轻抚着她单薄的脊背：“你只是被卷进来的无辜者。如果这让你痛苦，那就让它见鬼去吧。”

&esp;&esp;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人会在乎a的感受。联邦在乎她的功能，edward在乎她的肉体和陪伴。只有在他这里，她可以自私、可以逃避、可以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