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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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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灯光被调得很暗,只留了床头一盏琉璃罩的台灯,暖黄的光晕在红木家具上流淌。

空气里还残留着栀子花的淡香,是从花园里带进来的,混合着沐浴后潮湿的水汽,织成一张暧昧的网。

宋靖言说完那句“春宵一刻值千金”,耳根先红了,去洗澡。

周昀序去了另一个房间浴室,两人差不多时间出来,周昀序为她吹头发。

他拿起木梳,一下一下为宋靖言梳着半干的长发。

周昀序梳头发的动作渐渐慢下来,房间里太安静了,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也能听见他的。

檀木梳齿穿过黑发,从发根到发尾,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什么。

他的手指偶尔碰到她的后颈,那片皮肤立刻泛起细小的颤栗。

“合卺酒准备好了。”他忽然开口,声音低而醇。

宋靖言从镜子里看他:“你还准备了酒?”

她以为今晚洗完澡,他们两个就天雷勾地火。

“嗯。”他放下梳子,牵起她的手,“该有的仪式,一样都不能少。”

卧室外的小厅里,红木圆桌上摆着两盏白玉杯,一把鎏金银执壶。

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漆盒,盒盖上描着并蒂莲。

周昀序松开她的手,走过去打开漆盒。里面是一对红绳,编得精巧,绳上串着小小的金珠。

“这是什么啊?”宋靖言走到他身边,明知故问。

“解缨结发。”周昀序拿起其中一根红绳,转身面对她,“古代婚礼,新郎亲手解下新娘束发的彩缨,各取一缕头发结在一起,意为结发夫妻,永结同心。”

她今天绾发用的是普通的黑色发绳,周昀序的手指灵巧地解开,长发如瀑般散落肩头。

然后他从自己发间也取下一缕——他头发不算长,但足够。

两缕黑发在他掌心交缠,他用红绳仔细地系好,打了个精致的结。

金珠在烛光下闪烁,像两颗靠在一起的心。

“收好。”他将结发放进她手里。

宋靖言握紧那缕头发,掌心滚烫。

周昀序这才拿起执壶,往白玉杯里斟酒。

琥珀色的液体注入杯中,香气清冽,是上好的花雕。

“合卺酒,原本该用匏瓜剖开做杯,寓意夫妻一体,”他将一杯递给她,自己拿起另一杯,“家里没有匏瓜,就用玉杯代替了。”

两人手臂相缠,杯沿轻碰。

宋靖言抬眼看他。

这么近的距离,能看清他眼底映出的烛火,也能看清他喉结微动的弧度。

他的眼神太深了,像要把她吸进去。

“饮尽此杯,”周昀序低声说,每个字都敲在她心上,“自此夫妻一体,甘苦与共。”

“甘苦与共。”她重复,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酒液温热,顺着喉咙滑下,在胃里烧起一小团火。

可这火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连指尖都酥麻起来。

周昀序也饮尽了酒。

他放下杯子,却没有松开相缠的手臂,反而就着这个姿势,低头吻了上来。

酒香在唇齿间交融。

他的吻起初很温柔,只是贴着她的唇瓣轻吮,像在品尝什么珍馐。可

随着呼吸渐重,那温柔里渐渐生出侵略性,他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更深地探入,掠夺她口中每一寸气息。

亲了许久他也不放人,咬着她的下唇厮磨。

宋靖言被他吻得站立不稳,另一只手下意识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丝绸睡衣的质感滑腻冰凉,可底下他的体温却烫得惊人。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宋靖言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抽空。

周昀序终于松开她时,两人都在喘息。

“该说的吉利话,”宋靖言靠在他肩上,声音微喘,“还没说呢。”

周昀序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你想听什么?”

“新郎掀盖头时说的,”她仰脸看他,眼里有狡黠的光,“你会吗?”

周昀序沉默片刻,然后开口,声音低沉而郑重: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还有呢?”

“绸缪束薪,叁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他顿了顿,指尖抚过她的脸颊,“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宋靖言笑了,她想不到周昀序会对他说句话:“周老师背诗真好听。”

“不是背诗,”他纠正她,拇指轻轻擦过她眼角的湿意,“是说给你听的。”

他又吻下来,这次不再克制。

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得又深又急,像要把刚才那些没说出口的情话都揉进这个吻里。

宋靖言被他带着往后退,腰抵上桌沿,白玉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宋靖言的手比她脑子快,快速解开他睡衣的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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