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的宴席（2 / 2）

esp;中途，蓝若起身去洗手间。从温暖的包间出来，穿过挂着水墨画的静谧走廊，凉意稍侵。她刚走到拐角，就看见程煜等在那里，似乎有些局促。

&esp;&esp;“蓝老师，”他走上前，声音压得很低，脸上红晕未完全消退，眼神却很认真，“那个……我爸妈他们……说话可能有点……夸张，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听我说多了，好奇，他们性格就这样，热情直接，绝对没有恶意，您千万别觉得有压力或者不自在。”

&esp;&esp;他语速有点快，带着急于解释的真诚：“要是您累了，或者觉得不自在，一会儿我们可以提前走，我送您回去，没关系的。”

&esp;&esp;蓝若看着他眼中清晰的关切和紧张，轻轻摇了摇头：“不会，你父母很热情，我只是一时有点没适应，真没有觉得不自在。”

&esp;&esp;程煜似乎松了口气，点点头：“外面凉，您先进去吧。”

&esp;&esp;重新回到席间，气氛依旧融洽。程煜安静了许多，但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蓝若。

&esp;&esp;宴席结束，程煜坚持要送蓝若回家。车上，他比来时话多了一些，但话题都小心翼翼地围绕着学校、假期计划、蓝若的恢复情况打转，努力显得自然。他说起沉墨寒假被家里扔去华尔街某个亲戚那里“体验生活”的糗事，说起苏晚晴组织的小型新年读书会……语气轻快，试图驱散蓝若脸上那层淡淡的倦色。

&esp;&esp;然而，那些在心头翻涌了无数次、更沉重也更私密的话语，那些光是回响起来就他几乎停止的心跳、即将汹涌而出的少年悸动；那份混杂着愧疚、感激和某种情愫的痛苦煎熬……所有这些，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