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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久别重逢(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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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巴掌。

以前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罢了,现下都是十六七的人了还这么糊涂,说出去没的叫人笑话。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偏巧曲默那两声又把曲江给招来了,那老东西笑呵呵地站在门口,问他的安:“小公子醒啦!”

一天十二个时辰,这位江总管就没有一刻不笑的,现下看着曲江,曲默觉得他脸上笑出来的肉褶子里都夹着嘲讽。

曲默扶着桌案,问道:“父亲上朝去了?”

“大人已经下朝回来了,正在凉亭会客呢。”

“……”

曲默朝曲江咧了咧嘴角,抬脚回了自己的蘅芜斋。

以前侍女小厮在路上遇见曲默,行礼问安时,曲默看见了都会颔首应一下。碰见格外嘴甜顺眼的,还要赏上二两碎银。

府里大小奴才知道曲默这两天回来了,就算绕道也要在曲默院前走一遭,盼着自个儿运气好能收几个赏钱。

谁成想从和弦居到蘅芜斋,曲默这尊大佛一路黑着脸,就差随手抓两个下人摁在地上打一顿了。

穿一身青衣短打的小厮常平倒是很懂得看脸色,从曲默进门起,他便乖巧地跟在曲默身后。

清水洁面,青盐漱口,曲默又到浴房里冲了几盆冷水。

常平在一旁侍候着他穿衣裳。

他与曲默同岁,然而长着长着就比曲默矮了一头。

少年身量高挑,肌理匀称,肤色雪白叫人挪不开眼。一头及腰的头发被高高束起,露出曲线优美的颈子。未干的水珠从胸膛滑过小腹,最后没入……

再朝下常平便不敢看了。

“昨儿晚上怎么不去叫我。”

曲默一直没吭声,这会儿骤然来了这么一句,常平便抬头道一声:“啊?”

常平暗呼一声倒楣,他方才眼里都是自家主子那白花花的肌肤,压根儿没听清曲默在说什么。

曲默抬脚朝着常平踹了一脚:“蠢货!”

这一脚也没下劲,常平却佯装痛呼,大叫一声“哎呦”,倒在了地上。

少年人心性好,脾气说没便没了,曲默朗声笑道:“你就使劲儿跟我卖乖罢!”

常平也跟着嘿嘿笑了一声,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拿一件玄色的薄外衫给曲默披上了:“您消消气。”

其实是曲默昨天自己亲口吩咐让常平先回去,但常平这人精惯了,只字不提。

“我瞧瞧是哪只小懒鬼,睡到日上三竿才肯起来!”

院里传来一嗓女声,曲默听见了,高声应道:“我早起了,你别瞎冤枉好人!”

而后他不紧不慢地系好衣带,打着呵欠踱到院子里,冲那女子道:“姐,你怎么又来了?”

堂屋门口处站着个穿湖蓝撒碎水纹衣裙的女子,乌发半散半扎,发间只一个银蝶嵌碧玺的簪子做点缀。

若是单看样貌,她黛眉杏眼,仅仅能算作清秀,但她眉眼间自有一股清越通透,那若有若无的三分病态,平白许给她几丝神韵,也足以称得上美人了。

不似寻常孪生子,曲献其人面容和曲默一点不相似,照她自己的话来说,那便是曲默在娘胎里把她的那份全抢了去,故而弟弟貌美,姐姐平庸。

曲献斜目睨了一眼跟前这个身姿颀长的少年,伸出葱白的手指,一把拧在他胳膊上:“懒懒散散像什么样子!还诓我你不是才起?常平都告诉我了!”

她以前都拗耳朵的,现在许是够不着了,改拧胳膊了。

曲默捂着胳膊:“疼……疼!姐!你又打我!”

曲献冷哼了一声:“怎么就疼死你了?你忘了我昨儿跟你说的了?我叫你做甚么,你可还记得?”

曲默愣了会儿,而后干咳了两声,扶着曲献的胳膊,小声道:“我这不是昨儿酒喝多了……给忘了么。那……咱这就启程进宫?”

“这都晌时了,紧赶慢赶到了宫里头,皇祖母也该午睡了。晚点再说罢。”

曲献话落,曲默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跟着个小丫鬟,手中提着镂了空花的木食盒。

他走上去接了过来:“还是姐姐待我好!”

曲献挽起唇角,轻笑了一声:“死小子饿死鬼投胎……”

掀开食盒的盖子,曲默便觉香味扑鼻,不由食指大动——食盒里装着几只白瓷小碟,碟中置着金黄的芙蓉蛋黄酥、剔透的翡翠鲜虾香芹饺,配着两叠小菜,食盒下层则是只两寸半高的鸳鸯食盅,一半放着糖蒸酥酪,一半放着瘦肉羹。

曲献厨艺极好,又有心跟宫里头的糕点师傅学了段时日,故而每次下厨,都能馋得曲默涎水流一地。

曲默进了屋内坐在桌边,他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碗箸,狼吞虎咽起来。

曲献在一旁给他轻轻打扇,道:“你这吃相丑得紧,趁早改改,不然将来娶了媳妇,都要被你吓回娘家去了!”

曲默咬着筷子,嬉然道:“那便不娶了。等姐姐嫁到夫家去了,我便跟着,去姐夫那儿混一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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