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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劝架不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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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没两年,他又皮痒了……”

隆丰楼外面的人早已被巡查的京卫给撵了个干净,这会儿两人从楼里出来,倒也没给多少人看见。

曲默转了一圈,没瞅见常平的人,心想这小子八成是趁乱溜走,不知道跑到哪处找小姑娘玩去了。

邱绪身上那两道刀伤也骑不了马,曲默扶他到就近医馆上药包扎,又给赁了一辆马车,准备把人送回去,半道上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悔得牙根泛酸,撩开车厢后面的帘子,跳车走了。

邱绪伸头出来,扯着嗓子喊,问他去哪。

曲默回他:“我爹叫我今儿晚上回家吃饭!我给忘了!”

纵曲默脚程再快,到了曲府也天黑了。

蘅芜斋的侍女提着个巴掌大的小灯笼在门口守着,一望见曲默便跟上去,也顾不得行礼,她压低了嗓子道:“爷,常平叫人打了……”

曲默一心想着曲鉴卿的事,乍一听没察觉,应得也潦草:“知道了”,走了几步路却又忽而顿住了,转身问道:“叫人打了?”

侍女跟在曲默后面,小碎步迈得快要飞起来,此际大喘着气,道:“约莫……一刻钟前,几个叫……叫花子架着常平……扔在了咱们府门外……一脸血,身上衣裳都被打得稀碎……”

“叫花子呢?给放走了?问没问谁打的?”

“诶呀……门僮说……那几个叫花子操着一口外乡话,说了半天也听不明白!”

曲默指间拧着眉心,想着这会儿曲鉴卿怎么着也该用过晚膳了,反正已经赶不上了,再迟一会儿大约也不妨事,“你赶紧去一趟东院,请刘太医过来,我先回去瞧瞧怎么回事……”

曲默突然顿了顿,盯着那侍女的脸看了片刻,“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在院里见过你。”

“奴婢贱名紫椽,是新来的粗使丫鬟……”

曲默挥挥手把人给打发了。

那会儿在隆丰楼,曲默被几个黑衣人缠得烦不胜烦,邹翰书那帮人走了之后,他才发觉常平不见了,本以为常平又跟往常一样跑去玩了,没料想是叫人拖走打了一顿。

常平住处就设在他居所西边的小厢房里。

曲默赶到,撩开帘子,便看见常平躺在床榻上。

常平的衣裳已经瞧不出原先的模样了,身上刀伤棍伤交错着,鲜血淋漓的伤口下面便是青紫的皮肤,仿佛就剩那吊着的一口气,喘出去人就没了。

许是实在无力张口,常平瞧见曲默,那半睁的眼中便流下两行眼泪,泪珠在他满是血污的脸颊上滑出两道雪白来。

曲默撩起衣袍,蹲下身握住常平的手:“是邹翰书?”

常平不曾开口,但却握紧了曲默的手,他恨极了,手下用力而不自知,攥得曲默手背发白。

曲默了然,他垂着眼帘,半晌,才压住怒火,而后咬紧牙根吐出一句话来:“下作东西!”

“那刘太医是老得快死了么!走到现在还不来?!”曲默高声怒道。

屋里哗啦啦跪了一地人,为首的大侍女哆哆嗦嗦道:“少爷!您消消气,消消气!刘太医说……说圣上遣他驻曲府,是为了保大人贵体安康,还说……少爷若是叫他给一个……一个下人医治……”

曲默冷笑一声,问道:“怎样?”

“还不如叫他撞死在曲府门口那张匾额上……”

“那便叫他死了罢!”曲默从怀里掏出个黑珊瑚珠串,放在了常平手里,沉吟片刻,才道:“你不能死。”

见得常平握着珠串点头,曲默才起身,吩咐道:“去外面医馆另请大夫来,要快!”

将常平安顿好了,曲默这才抬脚去和弦居。

青袍督御史高冀荣战战栗栗地坐在和弦居的客座上。他抬眼望去,瞧见墙上那副山水画,只觉得上头那个“廉”字扎得他头目晕眩,他不由得扶了扶头上那顶三梁朝冠。

“大人,您也知道江东那边天暖涝,入冬就旱,从前朝便如此了。堵道简单,可治标不治本呐!疏又要开通新道,江东土地多石块,少不了一大笔钱款,堵疏两难!堵疏两难啊!那户、工两部自陛下登基以来便尸位素餐,如此蝇营狗苟十几年,便是金山银山也要被蛀空了。剥下来十万两银赈灾银本就杯水车薪,再经途中层层克扣……诶!一碗好好的白饭,到了百姓手中怕是已经清汤寡水,滴米不剩了!”

曲鉴卿端坐在主位,他手中一盏热气腾腾的酽茶,细白纤长的指尖捏着杯盖,轻轻拨去水面上的茶叶,而后垂首小啜,那轻薄的水雾弥漫在他端丽却又漠然的眉眼间,倒也消融了些许冷意。

高冀荣一番话说得是真情切意,奈何曲鉴卿半点不为所动。

此际曲鉴卿面上一派安然,端的是不动声色,更是叫高冀荣摸不清这丞相大人的态度了。

恰巧门外有下人进来,跑到曲鉴卿跟前,低声说了句什么话。

曲鉴卿微微蹙眉,道了句:“叫他在门外候着。”

高冀荣暗自吐了口气,便出言请辞:“既然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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