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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床畔温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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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着性子说道:“先前你在北疆三年不也过了?毕竟还有张太后卧病在榻,皇帝去行宫避暑顶多十天半个月便回来了……你快些去吧,到了地方,你唐叔还有事交代你,不要耽搁了……”

“哦……”声音竟带着几分失落,明明是人家曲鉴卿被折腾了一夜,腰酸腿软的如今想睡个觉回笼觉都不成,他倒还委屈上了。

曲鉴卿耐他不得,心里想的是曲默这小孩儿似的心性何时能改改。然而曲默每回这样不讲理的时候,曲鉴卿都是这样想,总觉得下回再不能这般惯着他,但下回也还是心软。他自己总也改不了,却要曲默先改,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般思忖着,曲鉴卿清醒了不少,抬手将曲默衣领的褶皱抚平,问道:“那你想我做些甚么?”

“你亲我一口,我便走了,好不好?”曲默笑着看他,一副得逞的模样。

两人脸对脸坐着,曲鉴卿便靠过去侧过脸吻在曲默唇上,想赶紧将曲默这贴黏人的狗皮膏药撵走,不料却被曲默扣着后颈,将他的身子朝下压着。

他灵巧的舌头撬开曲鉴卿的牙关,在口中大肆掠夺着,搅弄地口中津液顺着两人嘴角滴下,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肯罢休。

“那我走了。”曲默伸手抹去淌在曲鉴卿下颌上的水渍,拇指在他水红的唇上摩挲着。

吻地太久,曲鉴卿憋气憋地两颊上有些飞红,他稍稍颔首而后推开曲默的手,怕曲默不肯走,又加了一句:“知道了,早些回来。”

曲默这才满意一笑,抬脚走了。

时候还早,府中洒扫的下人还不曾起身,曲默便回了一趟蘅芜斋,恰巧遇见齐穆在院中练匕首,便抱臂倚在走廊的柱子上看了一晌。

齐穆耳聪目明,自然知道来者是曲默,却也没有停手,只投掷着手中的巴掌长的匕首,闭着眼睛,却把把正中靶心。

待一手十多把匕首都投完了,才朝曲默道:“几时走?”指的是去皇宫一事。

没问曲默为何从外边回来,也没问他为何此时才回来,除却身手好,年纪小,嘴严实之外,齐穆身上只不多事这一点便让曲默很中意,也是他从北疆将齐穆带回来的缘由之一。

“吃罢早膳便启程。”

不知齐穆从何处寻来的一块沉木做了靶子,木质厚且紧实,得稍用些力才能将匕首从靶心中拔出,靶子上的凹痕约莫进去约莫一寸半深,因着力道均匀所以槽壁格外光滑齐整。

曲默问道:“杜骁是怎么死的?”

齐穆道:“我假扮成送饭的卫兵,在他饭菜中下了药,于夜里潜入营帐中将他刺死,而后将尸首拖到中营三里外一处经年无人居住的农庄内……”

“你不结巴了?”曲默忽然发问。

“啊……我我…我不知啊……”齐穆瞪大了眼睛,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别装了。我将你带回来是因为你杀了杜骁,即便戚卓被流放到苗疆去了,他手底下的人也容不下你。现下你还小,十五六的年纪学什么都不迟,你大可不必一辈子过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我送你你去学门手艺,而后给你一笔银子,送你去江南,如何?”

齐穆听他言罢,沉默了片刻,垂着头恭谨地说道:“你信不过我。”

曲默颔首,捏着匕首在手里转了几转,并不否认:“你是戚玄养大的,叫我如何信你。”

“但……吴教头叫我跟着你的……”他抬头看曲默,那双过分大的眼睛湿漉漉地,满是仓惶与无助。

曲默垂下眼睛,将匕首放回到他手中,说道:“城郊你不必随我去了,曲江晌时来接你出府。”

他话落,转身行了几步,便听齐穆喊住他:“卫长!”

“还有何事?”

“你的左眼!”

曲默脚步一顿,复转身问他:“怎么?”

齐穆咽了口唾沫,说道:“我在旁人身上见过,跟你的……一样。”

曲默缓缓踱近了,居高临下地看着齐穆:“你若是敢编半个字来诓我,我便拧了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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