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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药蛊除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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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金的拐杖,半依在马鞍上,不咸不淡地问:“元奚这是朝哪儿去啊?”

燕无痕眼皮一跳,继而挽起唇角,不动声色地笑道:“没想去哪儿。方才下朝时恰巧在正阳门碰见曲默的下属,便聊了两句,正要回府呢……”

燕贞抬手用小指搔了搔眉梢,亦浅笑道:“那正好,本王也想到你府上坐坐,咱叔侄俩一道儿吧。”话落,又转身朝齐穆道:“愣着作甚?你今日竟不当值么?在这处闲逛。”

燕无痕推脱道:“皇叔,今儿我实在有事,改日再请您……”

不待他说完,燕贞便抬高了话音,打断他道:“不准去找曲默!”

“可……”

燕贞伸手一把将燕无痕拉了过去,冷眼睨着让他噤声,又朝齐穆问道:“你这当奴才的得了份差事便觉得自己算个人物了?你主子还在相府病着,你便不在病床前侍疾,跑出来作甚!”

齐穆低着头,也不管燕贞的冷嘲热讽,半晌回了一句:“昨日……相爷发怒,便将卑职与其他人都撵出去了。”

燕贞冷笑了一声:“你们可是曲默的属下,怎能让旁人呼来喝去的?曲默应允了?”

齐穆颔首,迟疑道:“主子没说话……该是默许了……”

燕贞朝燕无痕道:“听见没有?人家主子默许了。这是旁人的家事,元奚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话落,燕贞便不由分说地将燕无痕拉上了马车,匆匆拉起车帘,又拿手杖敲了敲车壁,扬声朝马夫道:“回府!”

旁人在场,燕无痕不敢拂了自家皇叔的面子,待车行了一会儿,他才迫不及待出言道:“齐穆说昨儿那一遭闹过之后,曲家那位大族长躺在榻上……怕是时日无多了,曲家嫡系那几位叔父,连同宗族的人都朝相府要人,否则便要告御状,将此事上达圣听……我得去救三哥哥……”

燕贞揉了揉眉心,呵斥道:“他算你哪门子的哥?!你又拿什么去救他?靠你在朝中那几位官比芝麻还小的同僚?别笑死人了。”

燕贞顿了顿,又道:“曲氏是百年望族了,旁人是觉得他曲家人丁兴旺、家大业大,实则曲家好比一株巨树,枝繁叶茂的代价就是得源源不断地向细枝末节供给养分,忍受着永无休止的索取。即便是曲鉴卿,登上丞相的位置后也得老老实实自称后辈,尊他人一声大族长。曲默倒好,直接把曲家族长气个半死……”

燕无痕眉眼低垂,看着顺从,却仍犟道:“曲默现在已是副统领了,将来前途无量。那个垂暮之年的老族长能有什么用?死了也便死了。”

燕贞叹了口气:“元奚你还是不明白——曲默不是错在把老族长气病了,而是他错在藐视宗族,错在他说要离开曲家。”

燕无痕这倒是一愣:“为何?”

燕贞道:“兴许是曲鉴卿的这个丞相用尽了曲家一脉的灵气,也兴许是曲家真的走到头了——曲家小一辈的嫡系子孙里,曲岩庸碌无为,常年驻守边关;曲岚徒有狠辣,实则外强中干;曲岺更是草包一个,整日只知花天酒地,斗鸡走马。倒是年幼丧父,一直被看做纨绔的曲默近年来势头大涨,有几分他生父曲牧的影子。曲家正想将他当做下一任‘主干’培植,却不料曲默大闹一场,直言要脱离曲家,你觉得这可能么?”

燕贞言罢,抬手摩挲着燕无痕的顶发,温言道:“此事,单看曲鉴卿保不保他了。小元奚,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权势没有,圣宠也无,曲家这潭浑水,深不见底,不是你能淌的。”

燕无痕袖口下的拳头握得死死的,红着眼眶:“他不是骁骑营的副统领么……我去亁安山找邱伯渊,他总有办法的!”

“你省省罢!亁安山原先也是唐家的地盘,里头的金亁卫都是唐御练出来的兵,跟曲默这个新上任的副统领半点关系也没有,乾安山上下齐心如铁桶一般,犯不着因为曲默去得罪整个曲家……曲默半年前就不该从北疆回来,在那儿再多待几年,熬死了戚玄,整个驻北军还不都是他的?”

燕无痕闻言却想到什么似的,他忽然抬头盯着燕贞看了一晌,而后出言问道:“皇叔不让我去亁安山,是怕连累邱绪么?”

燕贞愣了片刻,旋即不动声色地收敛神色,泰然自若道:“不是。”

七皇子燕无疾是下午才接到信儿,说是曲默根本没病,而是被曲家的人扣在了相府。他即刻招来府中谋士相商,而后决定亲自去相府探一探曲鉴卿的口风。

于是后半晌,燕无疾便提了几盒补品,亲自登门“探病”去了。

到了相府,曲鉴卿的人他没见到,倒被一个自称是曲江的总管带到了曲默的住所。

“殿下,外头的风言风语您可别信,小公子的确是病了,现下正躺在榻上,烧得厉害……”

燕无疾跟着曲江从蘅芜斋外,一路走到了房内,掀开门帘,便有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燕无疾伸手在侍从那里接过帕子、掩上了口鼻。

曲江见状便道:“殿下便止步于此吧……若是染上了病气,叫殿下身体有恙,小公子醒了怕是要责怪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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