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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旧手机新手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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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

“喜欢!”舒辞咬着筷子用力点头,“我本来就打算,以后要换这个的。”他嘿嘿一笑,又对钟翊说了声谢谢。

“口头谢我就行了?”钟翊逗他,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解开衬衣的前三颗纽扣。

舒辞立刻正襟危坐,夹紧了屁股,诚恳地提出建议:“钟先生,可以先赊账么,过几天再做。”他磨了磨嘴唇,支支吾吾地讨饶,“还有点疼”。

“惯得你。”钟翊被他小心翼翼谈条件的滑稽模样逗笑了,“那我能收利息么?”

舒辞诚实又害羞地点头说“可以”,像被奸诈顾客坑得血本无归还会笑着说欢迎下次光临的白痴店主。

饭后钟翊回到书房处理工作,过了一会儿,舒辞敲响房门,慢吞吞探进半个脑袋。旧手机上半部分摔变形了,卡槽拔不出来,舒辞只能硬着头皮向钟翊求助。

“笨。”钟翊轻松解决了这一问题,把手机卡攥在掌心,朝舒辞伸出另一只手。舒辞不好意思地瘪了瘪嘴,连忙把新手机递过去。

“……绿的?”钟翊眉头一皱,手机背面的镭射极光绿晃得他眼睛疼。

“是呀!”舒辞浑然不觉钟翊的气恼,兴奋地说,“我以为这个颜色已经卖完了呢,好好看!”然后第三次表示“钟先生您好厉害呀,谢谢钟先生”。

“是挺好看的。”钟翊嘴角抽搐,冷笑着帮舒辞装好手机卡,决定马上通知方洲他的生日假期被正式取消了。

“那钟先生,我先回去啦。”舒辞收起两部手机,跟钟翊道别。

打字的动作暂停,钟翊捻了捻指尖,欲言又止,随后神色如常地瞥了舒辞一眼,默许他可以离开了。

外面下着小雨,钟翊想起方洲早上手舞足蹈地向他描述偶然撞见的舒辞骑电动车离开菜市场的画面,某些不算太荒唐、但暂时没有可靠依据的想法涌到嘴边,又随着大门轻轻关上的声音躲到了舌底。

舒辞穿过狭窄的街巷,坑坑洼洼的沥青路溅起泥水,将白色的电动车弄得很脏。脱下雨衣,推开吱呀作响的生锈的铁门,楼道的声控灯很不灵敏,从一楼爬到六楼,他脚都跺麻了。

自新区发展起来后,这里便沦为了随时会被推倒的城中村,拥挤落后,嘈杂脏乱。邻里大多上了年纪,待着不走是为了之后的拆迁补偿。听说城中村改造的政策明年就要落实到这里,舒辞常常听到大爷大妈们合伙算计着怎样赔到更多的钱,或者面积更大的新房子。

母亲如果身体健康,有空的时候一定也会加入他们的讨论。舒辞不擅长打这样的算盘,听得云里雾里,决定顺其自然,一切服从安排。

他简单地洗了个热水澡,冲掉身上的寒气,然后熟练地撑在墙上往后面抹药。钟翊最近尝到了新乐趣,热衷于逼迫他说难以启齿的骚话,舒辞不肯,他便威胁“是不是又想尿在我身上”,舒辞只好乖乖地被他操得“老公”、“爸爸”乱喊。

钟翊只是想找点新鲜感,想要刺激,舒辞时刻提醒自己。但在高潮的时候他会短暂地放任自己失去理智,进入奢侈贪婪的幻想中,假装钟翊真的是他的合法丈夫。情欲可以掩饰所有真挚的情深,钟翊也不会仔细观察。

事后钟翊会抱着舒辞讲一些公司里的烦心事,将其他几位副总挨个数落一遍,重点批判楚岩峰董事长,仿佛舒辞是个保密性绝佳的终端树洞。又要明知故问,捏着他的肚子肉问他能不能听懂,骂的对不对。

舒辞当然是一脸茫然,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不得了的公司机密,说漏嘴的话会被杀人灭口,便自觉地左耳进右耳出,一个字也没记住,呆愣愣地对钟翊眨眼,被他说“傻”、“笨”,按着接吻。

钟翊在说人坏话的时候像幼稚的高中生,不够稳重,没什么架子,让舒辞觉得可以和他做朋友,可以和他分享日常发生的趣事。但舒辞明白不是这样的。

钟翊给他的是不计其数的错觉,一一分辨太难了,只能一竿子打死。

母亲今天的状态本来不错,医生说她很配合治疗,希望她继续保持。在舒辞脱掉外套不小心露出脖子上的吻痕后,她突然歇斯底里,哭着求舒辞能不能不要再这么贱。

“你是不是又去做那种事了!”她激动地扬起手臂,打掉了舒辞的手机,眼里满是痛苦和厌恶,“你把自己卖给钟翊了是不是!”

医生和护士赶过来,舒辞抱着外套缩在角落,听母亲撕心裂肺的指控,“你怎么和我保证的”、“还是这么没出息”、“生下来第一天就应该把你掐死”,以及“是我连累你了是吧”、“我不治了,我现在就去死行吗”。

舒辞同意倒数第三句,他的存在只会让母亲想到父亲的死亡。但他希望母亲能活得久一点。他没什么本事,只有身体耐操,可以去做上不了台面的事。

不过当钟翊的性玩具没有那么不体面,不会让舒辞想起不太愉快的过去。

笔记本上新增了一条数据,是舒辞在网上查到的新手机的市价。计算器的机械女声响了很久,舒辞加了两遍总和,包括母亲今天的病房费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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