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2(2 / 3)
上眼睛,他们也能清楚勾勒彼此每一道轮廓。有多少次也是在这样的沙发上,在有趣或无聊的电影背景里,布料一件件落在地毯上,肌肤流动摩擦。和过去总是像嗑药般迷幻的性不同,与罗伊的每一次结合都缓慢清醒。他曾经自嘲过这是身为Omega的失败。不妙的是,也是因此他记得大男孩会认认真真从第一颗扣子解起,嘴唇的温润从上至下慢慢浸透皮肤。
呼吸都快缠在一起。Nicolas率先起身离开。他了解罗伊的品性,再这样下去,先熬不住的是他自己。然而罗伊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本来就是陪Nicolas消遣时间,节目无关紧要,他更在乎Nicolas此刻的想法,此后再无后悔药,Omega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明天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他问。
Nicolas怔在原地。一整天和罗伊待在一起,茶余饭后看一会儿节目,竟让他产生了一如既往的错觉,却忘了他们临时的关系。如果要说原因,那就是一切都没什么变化。除了糖醋鱼吃到嘴里微微发苦,罗伊对待他就像分手前,或者从未离开。
他必须要说些什么,必须做出选择。像只仓鼠在迷宫里不停地拐弯避开障碍,他终于走入了死胡同。
“我……”
他忽然抓住罗伊,喉结上下滚动。但他真的能说出来吗?是罗伊因为他的不忠选择结束这段关系,他罪无可赦。有资格选择是否原谅的人是罗伊。
罗伊对他的善良是一种习惯。这来源于他得体的家庭教养。他会出手帮助素不相识的Nicolas,也可以帮助任何人。但这种善良与爱情无关。他可以尽心尽力照顾Nicolas,却不一定愿意继续困苦的感情。换做任何一个怀孕的Omega,他都不会弃之不顾。
手腕被紧紧握着。罗伊低头,Nicolas的眼神便往一边落,撞不上他。可他们是Alpha与Omega,许多时候言语只是锦上添花。手掌覆在滚烫的后颈,Nicolas颤了一下,身体绷成拧死的弦。一层细水浮出了肩,他被捧着下巴抬起头。
“Nico……”
双掌像贴紧冬日滚烫的炉火。他要说出来了。目光中有灼热的风流交错,他听见咚咚的心跳,是他自己,抑或Nicolas的。
“和今天一样。”
体温静悄悄地从掌心里离开了。
“我不知道手术需要多久,”Nicolas后退一步,“你会……来接我吗?”
明天是工作日。和Nicolas在一起,他仿佛还以为自己是那个悠闲自在的学生。
“我会请假。”罗伊不假思索,“这是很重要的事,Nico。你当然需要人陪,公司也会同意。”他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Alpha。
雪色的蓝海晶光闪动,这是一整天以来,Nicolas第一次不闪不避地直视他的眼睛。苍白嘴唇翕动,Omega轻轻点头。
“罗伊,你知道吗?其实,”他紧握双拳,“如果你在乎过我以往的每一个‘不重要’的意见,就不会有今天的‘重要’。”
被酒精浸坏的嗓子早已养复完全,罗伊却不曾想见世间还有如此刺耳的痛音。此时辩驳谁的对错已经没有意义。他抱怨Nicolas不忠时,似乎并未考虑过对方是否也同样爱得心甘情愿。这是从最开始就拟定好的条约,只是他衍生私心试图反悔。
Nicolas转身朝卧室走去,纯白的后颈被阴影吞没。罗伊久久看着落锁的门,颓然倒在沙发上,长叹一声。
“明天见。”
月流在薄被拱起的轮廓上。Nicolas呆望着天花板。作为病人,他应该早点休息。然而无论怎么闭上眼睛,胸口都隐隐作痛。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不是他不爱罗伊,也不是罗伊不爱他,但其中总好像有无穷无尽的矛盾,就像猫咪抓烂的毛线团,他根本理不清。明明想要男孩再靠近一步,他却先退了。如果不是那瞬间的胆怯,这张床上现在就是两个人了。
明明很想要他吻下来的,可那样只会造成更多麻烦。罗伊不满的是他与安德烈,不能解开这个结,其余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他真的还爱安德烈吗?就连Nicolas也给不出答案。就算躲回大洋那头的雪屋,他不可避免地会刷到影帝在社交网络上的新闻,心头只剩疲惫。没什么可再疼的了,面对现实,他的确只是安德烈的过客。即使反反复复看《天使》还会有心动,他想起的人却是罗伊。他们以前将两人长得很像这事当玩笑轻飘飘掠过,现在却难以忽视。那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轮廓。
他爱的是安德烈,或者仅仅是《天使》中的男孩?安德烈会成长变化,刻录进影碟里的少年却年华永驻。电影可以结束于女人撕下票根的一瞬间,但安德烈的生命里远不止一种色彩。他的确是《天使》里的少年,也是《月亮牌》里的魔术师,或者《火凤凰》里的双重反派。安德烈一生有无数场电影还要拍,有无数个人要虚情假意地爱。
和安德烈做爱很难维持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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