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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主动搭话(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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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施然长的不错,干干净净,像是清秀乖巧高中生,但他内向甚至阴郁的性格,导致了他上了大学依旧独来独往,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一片残页,随风飘着,不知道会去向何处,也不在乎。

施然的世界是空荡荡的,一片荒芜,像是千里的沙漠,贫瘠的令人心疼,更像是慢慢腐烂的树根,摇摇欲坠,吊着他的生命。

他不想自杀,只是不知道活着的意义而已。

于是,施然遇到了靳凛。

那时候他不知道靳凛是谁,他只知道,在他诚惶诚恐的努力与对方隔开距离时,对方将自己拉近了些,让他能躲在伞下得到短暂的庇护,没有言语,却让施然呆住了。

从此,这个人,就在那片沙漠中,栽种了一颗小树苗,年复一年,根深蒂固。

或许太久没被爱过的人,只需要一点善意,就能让他感恩戴德,他开始关注靳凛,在一次演讲汇报,他看到了靳凛,镇定自如,谈吐大方,他和施然全然不同,有的人站在那儿,就能获得大家的好感。

施然开始不由自主的观察靳凛,靳凛太耀眼,施然又把自己看的低如尘埃,于是仰望靳凛成了施然的一个习惯。

突然有一天,室友讨论了恋爱这个话题,一个人的话,触动了施然,他说喜欢就去追啊,让这个事留在肚子里,那个人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施然听了之后,心中接近靳凛的念头如同疯长的藤蔓一样,再也控制不住。

就在他暗暗偷窥靳凛的半年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去图书馆主动认识靳凛,但图书馆没有身影,之后他再没见过靳凛,有人说他出国了。

施然再一次陷入了绝望,他的光,不见了,他的世界,又黑了。

但是在施然工作的第五年,春寒料峭的一月份,他的隔壁搬来了新住户,靳凛再一次出现他的生活,失而复得的心情笼罩了他,他几近疯狂,上一次,因为他的怯懦,他们如同陌生人,这一次,他不会再怯懦,即使粉身碎骨。

窗外寒风瑟瑟,天还暗着,施然在闹钟响起的那一刻迅速的按掉了闹铃,他已经在黑暗中睁着眼起码半个小时,自从他昨天有了主动的念头,他的大脑就一直处于亢奋当中。

脑子里好像有个疯狂的兔子横冲直撞,施然很久没有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了,或者换一种说法,在此之前,他对世界的一切事物都没有反应,亦或者是说,他对世界的其他事物没有任何好奇或兴趣。

吃饭是因为会饿,睡觉是因为第二天的工作任务需要完成,没有娱乐,内心早就荒芜一片。

于是在一年前他发现自己开始有从公司楼顶一跃而下的念头,他曾无数次在黑暗中想象自己头朝下坠落地板的模样,早起的人发现后会恐慌,会害怕,公司的人会纷纷议论猜测,这个平日孤独却业绩优异的男人,为什么突然自杀。

同时,他想起了父母,父母在他的印象中总是冷淡的,至于他们会不会因此而后悔,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就在那天平常的加班过后,偌大的大楼只剩了他一个人,灯光将他的偏白的肤色称的白的过分,男人的神态平静,眼角的那颗痣让他多了几分活力,他将所有的工作完成了,以确保他去世不会给人带来麻烦。

在他乘着电梯往顶楼上去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大学演讲台上靳凛的模样,意气风发,却也孤傲,清冷疏离,却莫名成为第一个救赎自己的人。

让他从烂泥中开始挣扎,即使那根稻草并不知晓它之于施然的意义。

而此刻,靳凛再一次无意中救了他,他羡慕活在光亮的人,于是想变成一只飞蛾,拼了命地追逐光明,即使会被灼伤也在所不惜。

于是施然在那之后去看了心理医生,治疗的过程不太愉快,反反复复,但现在他起码能够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脸上不是只有漠然一种表情。

"早安,靳凛。"施然轻轻地说了一句,说完有些不自然地搓了搓手指,只是从嘴里说出来这两个字,就让他脸颊微烫。

施然洗漱过后,给自己做了简单的早餐,牛奶面包,穿上西装,仔细地在镜子前打上领带,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自己的形象。

镜子里的男人因为情绪激动而多了几分红润,平日冷冰冰的眼神消失不见,取得代之的是灼热异常的目光,骨节分明的手指正了正领带之后,施然出门了。

施然在门外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他不希望一开始就吓到靳凛。

电梯徐徐下降,数字不停的跳动着,到了地下停车场,即使有所准备,在瞥到靳凛的车后,施然心跳还是快了两拍。

或许是因为心情很好,施然的工作效率提升不少,开会期间,在新来的实习生犯了基本的错误后,装作不知道。

施然也更不会注意到底下人略微惊讶的神情,施然办公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即使他看似孤傲,大家也没敢明面上说三道四,平日别人做错了,他不会指责,只是冷冰冰的看一眼。但那时候深受抑郁症影响的他根本无力顾及这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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