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地下(2 / 2)
他的身躯两侧,指尖以自然的姿态与他充满力量的大腿触碰着。在她目能所及的地方,作战服包裹着笔挺的身躯,一尘不染,就连在地面上一路沾染到的尘土,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全都飞散到了其他地方。
和从容的欧吉尔大人比起来,探路的她就狼狈多了。
横舟这才反应过来在他这种强者面前出头,没解释清楚的关心,换来的仅仅是他的不舒服和误会罢了。
是的,他没认出她,现在的她对于他来说,还仅仅是新兵横舟罢了。
而想到一路走来,欧吉尔大人跟在她的身后竟然是在生她的闷气,横舟觉得他可爱极了。
“欧吉尔大人。”闹别扭的树可爱到她心都要化了,横舟耐心地和他解释,“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等会我负责左边的人,您负责右边的好吗。”
“随便。”也许是特殊材料制成的作战服太不透风,也许是狭窄的甬道空气沉积,树再次感受到一种深深的烦躁,不由地怀疑起是她故技重施,让他出现了在擂台上一样的反应。
得到回答转过身的横舟错漏了alpha眉间深深的沟壑印记,她抬起脚来,向着右方的甬道坚定地走去。
步行大概四五十步的距离,一个方形的、发亮的出口映入眼帘,敏锐的精神力马上就捕捉到了守在出口的两名alpha的动静。虽然两人都是身手不弱的强alpha,但是好在一路走来顺序一对上,地面上的联络器也早被她揣进了怀里,所以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
横舟和树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然后摸出腿间的匕首, 在无声的默契中,一左一右地垫起脚尖奔向了出口。
坚硬的冷兵器一瞬间就割开了两名强alpha毫无防备的喉咙。
树选择的是稍微有点麻烦但是胜在干净的环切,握住匕首的把手将刀刃抵在他人的脖颈上,以刀尖为圆心,绕着敌方快速环绕一圈,alpha的头部和肩部的皮肤便利落地分开,水滴状的血痕从圆环形的伤口处缓慢渗出,就像是不匹配的头被塞进了不匹配的断口一样,没有一丝喷溅式的血迹喷到他的身上。
树扶着悄无声息死去的alpha将他靠在墙上,这才有空观看第一次杀人的新兵是什么模样。
横舟选了最笨的一个方法。
箭在弦上,第一杀人的她来不及思考那么多,一心只想着“要快”,于是便闪到对方身后将匕首用力地捅进他的脖子。选脖子这个地方是有讲究的,既能快速地让对方失去行动力,又能保证对方不发声,不过可惜的是她没想到血液的运动。
匕首插入肌肉的一瞬间,那alpha的鲜红血液从匕首和伤口的交接处滋了出来,几道细密无力的血柱喷射到她的胸口, 趁着她愣神的一瞬间,伤口撕裂,然后血液就像是被装进了水枪里一般,咻地一声喷在了她的脸上。
于是树看到的,就是她满头鲜血,傻傻站着,看起来惨不忍睹的模样。
“新兵?新兵?”树不满地叫她。
见她没有反应,又不情愿地唤她名字:“横舟?”
“横舟?”
横舟机械地转头看他,张开满是黏腻血迹的手,摇摆了一下。
“……嗨?”
“我……杀人了,欧吉尔大人。”
树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俯视着她,那双眸子亮晶晶的,像是有许多未说出口的话。
横舟以为他又要开口吐槽自己,讨好地笑笑,一双清澈的眼睛咕噜噜地转动着,然后猛地一抹脸,指着一个方向。
“树,你看。”
觉得这个称呼过于越线的树皱起眉头,向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原来出口链接的就是所谓的地底核心。穿过狭长的甬道,只有两个alpha竟然守护着如此空旷的场地。
在能容纳几百人的椭圆形地下广场中心,数十个正方形的透明玻璃屋伫立在那,经过精心的排列,一眼望去每个透明玻璃屋中的情况一览无遗。
那是一张张憔悴、美丽、扭曲、麻木的脸。
即使他们被关在隔音的透明屋,横舟也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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