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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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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玖的病情反反复复,连带着季承鄞日日忧心,彻夜照顾,还要兼顾国事,他直接搬到了晏玖的住处,只隔了一道屏风当作办事的地方,白日里晏玖精神好一点,他就陪着晏玖出去走一走,等晏玖沉睡了,再去处理公务。

中保心疼他,提议回宫。

季承鄞摇摇头,“回途遥远,起码半个月的路程,阿玖还病着,怎好让他颠簸。”

“可这样下去,累垮的可是您,白日里陪着晏候,夜间这样熬着,总不是个事儿,别宫终归比不上真正的宫里,难免照顾不周……等晏大人病情好转一点,也不是不可以启程。”

“无事,朕撑得住,阿玖……”季承鄞有些愧疚,“阿玖的身体,不比从前,朕听太医说了,他是积劳成疾,又落冰湖,从前在战场上暗疾复发,才大病一趟落下病来,太医说了他须得静养,他那性子,就是个多思多虑的,带他来别宫避暑是其次,只觉得他从前喜欢这里,应该能让他开怀一些,少想一些事情。”

“晏候身子好着呢,只是生了场小病,很快就好了,陛下不必委屈自己。”中保虽然也很在意晏玖,可在他心里,真正的主人只有一个。

“习武之人的身体,鲜少生病,从去年开始,阿玖大大小小病了多少回?你可记得,次次皆因吾……”

季承鄞隔着屏风看向床榻中沉睡的晏玖。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每次守着他,都唯恐他就那样一睡不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直都在给我这种感觉……

“中保。”季承鄞有些许迷茫,“吾有时候在想,吾和阿玖的相遇,究竟是缘还是劫。”

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就像是一场噩梦。

亲手把所爱推向别人,轻视他,疏远他,明明就在身边,却连厮守都做不到。

中保无法言语,这对君臣之间是非对错,恩怨纠缠太深太深,说不清,道不明。

从前他们携手共济,历尽千帆苦难,最后一人登顶王座,一人万人之上,是最好的结局,时过境迁,连他这个局外人看了都觉得很坚定的一段感情,原来也脆弱如斯,一点小手段,就能让他们面目全非。

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陛下和晏侯,各自停留在那段时光该有多好。

也不会有现在的隔阂如生人。

“若是可以重来,陛下还想认识晏侯吗?”他问。

季承鄞握着笔停顿在半空,他人生大半都有这个人的痕迹,连亲生父母也不及,有他在的地方怎么会没有晏玖?

没有晏玖?那他还是他吗?

他突然想到之前做的那些梦里,都是晏玖离开他,求而不得的苦楚,或者死在自己面前的痛切心霏,脸色都有些发白。

他咬牙道,“我们当然会认识。”

“那便是不悔的,纵有万千甘苦,陛下也认了,何必在乎是劫还是缘?破镜重圆,虽有裂痕,陛下只管去弥补,就算最后不尽人意,也不留遗憾。”

如果没有晏玖,陛下还是陛下,他可以拥尽世间绝色,不为任何人动心,男人女人,都只是他波澜壮阔是一声中,微不足道的的点缀,没有任何人值得他放在心上。

可他偏偏在人生最困苦的孩童时期,懵懂的少年期,意气风发的青年期,遇见了一个晏玖,陪他长大,陪他轻狂,予他一生刻骨铭心的情爱。

好皮囊者千千万,无人敢予帝王一颗真心,他们爱权爱利,也畏那至高无上的掌权人。

唯有晏玖一个人敢,赤裸裸地抛出一颗心,明目张胆,不畏人言世俗。

多少人一生得不到的东西,季承鄞真切的得到过,感受过,相爱过,又怎能忘怀,至此天下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之挚爱,唯有晏玖。

季承鄞收回目光,重新执笔,中保见状,给他添了一杯提神茶水,突然闻到一股香味。

他看见陛下腰间似乎挂了一个香囊,那香味,似乎从香囊中传出。

香囊包光秃秃的,没什么花样,看样式也不是宫女的精巧的针脚。

他奉上茶水,轻声道,“陛下这香囊,味道可真独特,十分好闻。”

季承鄞难得舒展眉头,“是阿玖所送。”虽说是晏玖为了感谢他这段时间的照顾,季承鄞也高兴。

他不知道那是晏玖随便做来敷衍他的,好东西季承鄞不缺,晏玖也只好自己做了一个香囊,没什么花样,两块布一缝合,正好此地有不少观赏性的药材,摘来晒干,装好给他,本以为季承鄞会嫌弃,哪曾想他成日戴着。

里间。

睡在晏玖身边的444一阵不爽,季承鄞有一个香囊,它也想要,偏偏晏玖不给。

他用爪子扒拉自己胸前挂着的小布鱼,像是无声地炫耀。

你有的我没有,但是我有的你没有!

“你又没地方挂,要香囊干什么。”

“我的脖颈上可以挂。”444努力争取。

“你有几个脖子,挂着小鱼干的铭牌还不够,挂个香囊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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