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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铠,起来吃饭了哦,我把剩下的牛肉丁熬进粥里了。”守约坐在他床边,伸手摸他的额头,还好,温度很正常。
铠闻言掀被子坐了起来,停顿了两秒又躺了回去。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守约担心地凑过去。
“没什么…就是有点晕。”经历了一番天旋地转之后,铠终于找回了双眼的聚焦,看着面前一张放大的守约的脸。
“你们先吃吧,我再躺一会儿。”铠从被子里伸出手,摸了摸守约的耳朵。
“好吧……那我一会给你端过来。”守约探着头,在铠的手上蹭了一下。
对于百里兄弟来说,用头顶和耳朵磨蹭都是亲昵和喜爱的表达方式,并没有什么暧昧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对铠来说,守约耳背上柔软细腻的绒毛带来了手心微痒的感觉,简直让人心都要化了。
在铠闭上了眼睛开始在脑袋里冒各种粉红色的泡泡时,对此并不知情的守约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桌子旁正在进食的另外三个人,看着守约一个人进屋又一个人出来。
“…铠呢?”花木兰把嘴里的东西囫囵咽下去问。
“他说他有点头晕,还在躺着。”守约说完坐下了来。
“那家伙怎么了,不是每天都像头牛一样打都打不倒…”昨天睡得颇早的玄策用筷子锄着碗,低声嘟囔着。
“怎么,你担心他啦?”苏烈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玄策的头。这个动作,整个守卫里军只有铠不能做,虽然其实他一直蛮想这么干的。
“怎…怎么可能!那个混蛋,他就那么昏死在床上我还能清净些!”玄策放下筷子叫唤着。
苏烈和花木兰面面相觑,决定不再调戏炸毛的小狼狗,毕竟他才是最让人不得清净的那个。
而守约则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安静地吃着早饭。尽管他在大多数情况下用餐的时候都很安静。
吃完饭,花木兰要赶到营地看看第一部队的状况如何——当然,要带上拎着飞镰满地乱蹦哒的玄策。平时一直都是铠在砍柴挑水,不过现在苏烈欣然代劳。守约自然是在收拾碗筷,然后打扫房间,而铠,还躺在床上没能爬起来。
很快家里就剩下两个人了,守约端着剩下的饭菜又一次回到房间里。
“唔…吃完了?”铠看着守约进来,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嗯,先喝点粥吧。”守约坐在了床边,捧着碗递给铠。
重新加热过的大米粥冒着热气,里面还有守约切进去的牛肉丁。铠现在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不吃东西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他还是强忍着不正常的晕厥感一点点地把那碗粥喝下去,把碗放下之后又栽倒回床上。
“还是有哪里难受吗?”守约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问。铠的饭量守卫军中人尽皆知,能让他没胃口的情况可以算得上相当糟糕了。
“还是很晕…”铠翻了个身,鲤鱼打挺一般平摊在床上。
“…木兰姐说魔铠对身体的损耗很大,锻炼身体和技艺也好,干活也好并不急于一时,多休息总是没错的。睡不着就躺着吧。”守约端着基本没有怎么减少的饭菜转身离开。
铠则继续瘫在床上。
然而这一瘫就是一整天。
眩晕的感觉有所好转,但是取而代之的是让铠觉得自己把床躺穿都无法消解的疲惫感。
卧室门外的生活和往常一样平淡又热烈地上演着,有人回来又有人出去,其中听得最清楚的就是玄策的吵闹声。
而守约在做饭打扫进食等事都结束之后,就又会坐到铠的床边,俨然一副就打算在这照顾伤患的样子。
“…你不出门吗?”铠问道。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守约认真地回答。
于是两个人就聊聊天,可是聊够了,铠还是只能闭目养神。
断断续续地小憩,然后守约又出去做饭打扫。铠除了踉踉跄跄地起来上厕所,就是躺在床上一边听门外大家交谈的声音,一边发呆。
于是,极度漫长而无聊的一天终于快要过去了,这一天他除了解手都没有离开过那张床,除了吃饭喝水也没有坐起来过,最激烈的运动大概就是在守约不断地督促下换了一身睡衣。
铠从来没觉得过休息是一件这么无聊的事情,这一天里唯一令人愉悦的事也就是头晕暂缓之后他终于恢复了胃口,而守约做的饭依旧美味。
守约吹灭了油灯之后,铠十分自然地掀开了被角——虽然他们其实已经完全没有睡在一张床上的必要了,但是守约的被子这一天都一直被铠靠在身下,让他可以半卧在床上。而且他此时此刻也完全不打算还给人家。
守约钻进了铠的被窝里,尽管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还是被这个男人的气息影响着。
守约昨晚休息的不算太好,很快就轻声地打鼾。而早都睡饱了的铠在疲惫的感觉中长时间地酝酿睡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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