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3)
舌头把手指头上的汁水一下一下舔干净,大走形式地张开口:“甜………”
蒋渔伢被他弄的嗓子冒烟儿,一时没脑子地搭话:“那……那给俺吃一口成不?”
生到这地方天天扒着树吃荔枝,咋就看着没他嘴里的甜呢。
陈乖宝看看手里,再看看他,大方地分了一颗出来,小鼻子一挺抬抬手:“嗯!”
蒋渔伢成愣瓜蛋子了,接过来连皮儿就往嘴里撂。
牙一挨上才觉出扎嘴,赶忙吐出来,搁裤面上擦了擦荔枝上的口水,才剥了放嘴里,噗一声吐出核打舱板上。
陈乖宝叫核打舱板崩地上看得睫毛扇啊扇,咬着荔枝肉,看着他笑。
蒋渔伢也嘿嘿笑,又一摸头,风风火火起身,趴舱里摆着吃饭用的矮桌底下抱了个生椰出来,搁地上蹲着,拿镰刀尖儿破开小口,从桌上筷篓里抽了根细竹管插进小口里捧过去。
陈乖宝双手拍拍舱凳踢踢脚,肉嫩嫩的双唇噙着荔枝肉,眼睛追着,看他做事儿。
蒋渔伢坐下,插了竹管子的生椰放到人怀里,指了下说:“给你喝这个,比荔枝甜呢。”
陈乖宝嘴上噙的荔枝肉咕噜掉了,他戳戳生椰外头的硬壳,歪歪脑袋:“甜?”
“嗯!甜呢!”蒋渔伢只贴得近近的看他脸。
武哥他弟的嘴唇薄又肉嫩嫩的,荔枝肉染了红墨水似的,上唇上还有个珠珠,脸蛋儿白粉粉的,脖子也白,手也白,哪儿都白,一掐都出水似的细嫩,眼睛亮亮的,眉毛雾雾的,中间有个小红点儿。
真好看呢,他没村上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别说村上,县上都没有呢。
“嘴对着这儿,吸。”蒋渔伢指着细竹管口,唆起腮帮子给他示范了一下:“这么着一吸,就能喝上了。”
陈乖宝把嘴凑上叼住竹管子,照样吸了一下,果然吸饱一腮帮子的甜椰汁,高兴地拍拍手,一兴起来又开始:“唧唧唧…………”
唧唧两声,又吓得咕嘟一声咽了满嘴椰汁,捂住嘴,大眼睛勾着梢儿朝舱外甲板上看。
他哥正忙着往甲板上倒网里的鱼呢。
蒋渔伢叫他这么着儿弄得奇,这才回味儿过来他这一会儿说话时的样子和说的话,才觉出武哥为啥说病着呢,人糊涂,怕给吓着。
原来是个傻子么?
那他咋不跟别的傻子一样呢,掉裤裆拉裤兜的,他咋这好看这招人呢?
蒋渔伢见陈乖宝发现他哥没听见,又撅着沾上白椰汁的湿湿的嘴,叼住缩起腮嘬竹管子,心里一跳,情不自禁说了句:“乖宝哈,俺给你喝椰子汁,你把你那嘴给俺吃一口呗?”
偏远渔村里,没说媳妇儿的青年,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换东西的,耍的吃的,俺把俺的给你,你再把你的给俺,咱俩换,咱俩好。
陈乖宝撅着嘴只是嘬甜水儿喝,把他一看,半会儿抿抿唇放开,有些疑惑的样子,在脑子里搜索他这些天听得字:“吃……么………”
给你吃什么啊?
蒋渔伢有些急,人大哥就在外头倒鱼,他要跟人弟弟换嘴吃:“吃……吃嘴儿,俺想吃你嘴儿!”
陈乖宝看着怀里的椰子汁,他还想了想,然后,笑嘻嘻把嘴冲蒋渔伢撅起:“嗯!”
他大方的很呐。
以前在岭上,它们那窝崽子还没叫蛇吃完的时候,大家缩在一个土洞里,你舔舔我的脑袋,我舔舔你的脸,大家哪里都互相舔,他是最爱帮人梳毛的了,抓了鸟都两狐一块儿按在爪下对着嘴吃呢。
蒋渔伢嗓子眼儿都快跳出一颗又一颗的心来,他真此刻觉得他心可多了,长了一腔子,不够往出蹦的了,瞧人仰着小脸儿撅着嘴,他咂咂嘴巴舔舔唇,把眼一闭,也嘴撅得老高,慢慢靠近去跟人对。
海风吹啊吹,人儿醉啊醉。
蒋渔伢撅着嘴,慢慢慢慢,亲到了一块儿皮肤上。
硬的,糙的,带着浓重的鱼腥味儿。
陈尚武一手挡住这小淫贼撅着的狗嘴,猛一巴掌就从后脑把人扇翻下舱凳,咬着牙抬起脚,停到人正睁眼惊慌失措的黑脸上头,满脸压不住的震怒,他要不是想蒋老渔头就这一个孙儿,这一脚早就踏下去了,得给把眼珠子都踩出来,大骂道:“叫你撅着你娘的茅坑窟往俺们乖宝嘴上怼!”
“你他娘哪门子肠子花!绕着弯儿把脑子勒碎了敢往老子弟弟身上打主意!”
“叫你看人,还对了你的淫性儿了你?你他娘净哄他憨呢!”
陈尚武手指着蒋渔伢恐吓:“再有下回,武哥把你剁碎了喂鱼!”
陈尚武虽是练武之人,身长八尺,平素行事粗鲁嗓门儿又大,但他待乡里乡亲还是很和气的,蒋渔伢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脾气,瞪住他指着骂,眼瞪得比庙里夜叉还凶,吓得蒋渔伢刚才还小鹿乱撞的心一下不跳了,他哪还敢有下回,立马哆嗦道:“武……武哥,俺不敢了。”
怕他武哥不信,脸上停住的石板一样的脚发狠了再踩下来,还三指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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