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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之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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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舟付出了代价,放下自尊心和羞耻心,用尽心思取悦,才换来顾怀尧的“开恩”

不杀,也不治,和从前一样拖着,那药喝了是旧伤难好,拖到最后身体也垮了,不喝就只能等死。

沈兰舟气得发抖,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你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放过他!”

顾怀尧面无愧色,一点儿也没有欺骗沈兰舟的心虚感,“朕没有不放过他,看他自己怎么选择,是做个废人,还是死。”

“他与你究竟有何怨仇,你非要置他于死地!”沈兰舟不明白,顾怀尧为什么非要与连玉恒过不去。

可若说有往日有旧怨,凭顾怀尧的手段和为人,一则不会容许连玉恒还活着,他但凡要一个人死,再容易不过,为何要这般磋磨他。

二则顾怀尧身为一国之君,政务繁忙,怎么会特意花心思在其他人身上?折磨人这种低级的趣味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但他确实对连玉恒区别对待,甚至是刻意针对。

顾怀尧遽然冷下脸来,“沈兰舟,他是死是活,与你何干,他祖上本就犯了诛九族的大罪,一个罪臣之子东躲西藏,本就是戴罪之身,就算没有你,他也要问罪的,不过是逃亡路上带上了你这么个累赘而已,你倒是挺会自作多情,以为是自己连累了他?”

沈兰舟知道连玉恒家破人亡与顾怀尧脱不了干系,但他终究了解太浅,不明个中缘由,更不知道连玉恒“罪臣之子”的身份,他与连玉恒相处时间不长,可凭这个人对他毫无目的的好,那几分“好”值得他想要去救一救。

“罪臣之子?那也是他父辈犯下的错,如今家破人亡,四处漂流,何尝不是一种刑罚。”沈兰舟直视君王的脸,认真道;“他如今已起不了任何风浪,你何不如放他一回。”

顾怀尧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他,那目光有嘲讽和冷漠,“出去一回,你倒是变了许多,成了个善人。朕若放过了他,来日岂不是养虎为患。”

“说来说去你就是要他死,既然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实现若言,何必来耍我!”沈兰舟心中火起,说话的语气也冲起来。“他已成不了气候,你本就无所畏惧,现在说的话不过是不想放过他的托词!”

“是又如何?”顾怀尧直言,“朕可以让他活着,让他离开,终身不得踏入京城半步,他的后人不可参与科举入朝堂做官,更狠一点,将他打入贱籍,让他的后代永世为奴!这些,都足矣让他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你以为你在救他?说到底也不过是把他推进另一个地狱。”

“……”沈兰舟无话可说。

世界那么大,想要活,总有办法能活下去,但若是打入贱籍……那就是真的把他推向地狱。

沈兰舟没忘记吴白和老四老五,颜开平他们是因为救下一个被主人赐死的贱奴才遭了无妄之灾。

那种贱奴,无论清白与否,死因为何,官府,路人,谁都不会去在意。

那才是命如蝼蚁,轻如尘埃。

沈兰舟有一瞬间的茫然,茫然自己到底该不该救,如何救,而后涌上心头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哀。

与其被打入贱籍,倒不如死了来得要好。

沈兰舟隐忍着心中的情绪道:“你执意要他死,那就让我……送他一程。”

“你想都不要想。”顾怀尧拒绝得十分干脆,“但凡要出凤凰台的事,朕都不会答应。”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独留沈兰舟一个人站在那里,他盯着地面,手指甲却掐入掌心,疼痛并不能缓解他内心的焦躁不安。

连玉恒的命,只有两条路选择,一则生,二则死。

前者会受尽屈辱,后者却一命呜呼,怎么选都不是好路。

连玉恒那样骄傲的世家公子,即便落魄了身边也是奴仆坏绕的矜贵模样,他若执意要救,就只能被打入贱籍,那时候,连玉恒一定会恨他,更过激一点他能当场了结自己的性命。

沈兰舟因为这件事情一直忧心忡忡,茶饭不思,又病倒了,和上次一样发了高热,昏迷不醒。

顾怀尧看着沈兰舟昏迷不醒的模样,咬牙问道,“这是什么回事!”他那日虽诓骗了他,却一直克制着,根本就没有累着沈兰舟,缘何还是昏倒了 鲛珠复活的宿主就那么脆弱吗!

比两年前刚苏醒时还弱!

胡为玉叹了口气,“鲛珠入体,若是好生养着,能保半生,可方才把脉分明是郁结于心……忧思过重,容易拖垮身体,再这样下去,只怕……”他迟疑的看了一眼陛下的表情,说出那两个字,“折寿。”

郁结于心?

顾怀尧气笑了,能让他念念不忘的事,大概就是连玉恒的事了。

好得很。

为了个与他翻脸的小人郁结于心而折寿。

他咬牙,“来人,把人给朕带过来!”他到要看看,沈兰舟见到了人,能怎么样!

连玉恒是被蒙上了眼睛粗略的拖进内殿。

“砰!”一声,门已经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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