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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跑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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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微站在沙地与水面的交界处,等着叶苍返回,不多时,那道颀长的身影重新进入视线。

明眼都能看出叶苍一直心绪不定,或许冥冥之中有所预示,他的妻子要在今日与他天人两隔。

“死”于这处风光宝地倒也不亏,曲微勾起唇,喃喃出声,“就此别过。”

她又热情地朝岸上的人挥手,仿佛光是分开这短暂的一刻便思念得不行。

脚下欢快地踏着步子,离江面越发地近,鞋面被溅起的水花沾湿,上面的人却好似浑然不觉。

突然脚下一空,松软的泥沙簌簌坍塌,一瞬间光影倒转,曲微已然半身入水。

她本能地奋力挣扎,可湍急的水流来势汹汹,眨眼间拽着人往下游拖出数尺远。

水已漫过口鼻,她力气殆尽,认命地由着江水将她卷走,眼睛入水之前看见岸上那道身影快成风一般冲向水边,不做一丝停留地直直扎进水里。

江水没过头顶,疲软无力的人突然睁眼,利落地划动四肢拨水,顺着水流方向快速往下游行进。

戏已落幕,曲微如鱼入水般自如,叶苍无法在如此之远的距离下追上她,从此她便是个找不到尸体的死人。

一想到重归自由,她便雀跃得恨不得扑腾几个水花,好在理智压制了冲动,她只在水下旋了个身庆贺一番。

如此游出十数丈远,曲微正欲悄悄浮出水面换口气,陡然看见一道黑影利箭般正向她袭过来,心里一惊,以为是食肉的大鱼。

很快她便发现那是个长着四肢的人,灵活得像一尾鱼,速度快得惊人,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

曲微狠狠皱眉,恨不得骂出脏话。

当机立断,她卸了浑身力气,任由身体漂浮在水中,等着那人将她捞上岸。

一息之间,那人拨动的水流已然荡到曲微身上,腰骤然被箍住,紧得发疼,“哗”地一声水花四溅,空气争相涌入鼻腔,日光隔着眼皮亮得晃眼,暑气渐渐将身上烘热。

曲微身上无力地软着,任由那人托着她往岸边游。

她面上装着昏厥的模样,心里却在叫苦不迭。这人大抵是附近的渔民,于别人是救命之恩,于她可是好心办了坏事。

脱身不成便罢,往后有的是机会,就怕叶苍觉得她故意做这冒失事,对她起了防备。

那人将她拖上岸晾至在沙地上,对着江面呼了几声号子,曲微猜想他应当是在招呼叶苍。

不多时近岸的江面传来水声,越发地近,而后“哗”地一声,叶苍踉踉跄跄地朝她奔过来,跪在地上按压她的胸腹,又凑近对口吹气,喘息急促又粗重,“曲微!曲微!醒醒!”

这两月相处下来,曲微从未见过叶苍这般恐慌,凉音寺摔下斜坡那回也比不上。

她出水前特意含了几口水哽在喉咙里,他这一番施救逼得那水从口里呛了出来,她弓着身体咳嗽,泡得发白的脸上咳出薄红。

叶苍手劲儿太大,曲微五脏六腑都快让他按得移位,天知道她用了多大力气才忍下。

“还好没事”叶苍见她清醒,激动地将人抱进怀里,他通体湿透,身上紧绷得轻颤。

曲微埋在他怀里,依旧做着死里逃生、奄奄一息的戏,面前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里面的心跳响得震耳。

她忙里偷闲地想,叶苍对“曲微”真算得一往情深,只可惜她不愿意。

自江上回来以后,叶苍对曲微寸步不离地守着。

她惆怅地佯装昏睡了一夜半日,醒来时便先发制人地拉着叶苍讲坠水一事。

“我那时安稳站着,突然就有一只手抓住我的脚将我往水下拽。那河里约莫有水鬼,得请人去做法事,别祸害了坞城百姓”

她面上忧戚,说得煞有介事,一看叶苍眼里并不认同,顿时起了情绪,“你不信我?!真有人将我往水下拖,我以前就差些溺死一回,难不成是我自己往下跳的?那恩公没跟你说?”

曲微主动提起这位“恩公”,便是给她自己找个佐证,她当时为了稳妥像模像样地演了一出不慎落水的戏,这时还真派上用场。

叶苍自然也询问过,那人说事发时他正在岸边钓虾,只见有个女子落水,奋力往岸上爬却不敌水力被淹没,他才下水救人。

她若真是想水遁,还挣扎什么。

“真有水鬼!那手就箍在我脚踝上”她见叶苍不信,气急败坏地比划。

叶苍心里发沉,眉头紧锁,“你可看见那‘水鬼’的模样?”

曲微摇头,“黑乎乎的,水下也看不分明。”

“你可与什么人有嫌隙?”

她还是摇头,反应过来又惊诧,“你怀疑有人害我?不应当的,我鲜少与人交恶,爹娘在世时也无仇家”

叶苍紧抿着唇,面上越来越沉,眸色深得似漩涡般要将她吸卷进去。

曲微没有仇家,昌云王府可有不少,汝英王一脉便恨对叶赟父子痛恨入骨,他们两人去供奉河神的事并未遮着掩着,若有心算计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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