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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酒楼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创新,却又总爱残留些骨子里的保守,比如为女性或双儿设立单独的听书区域,却又非要立起半人高的屏风似挡非挡,刻意将人圈住——但也并非多此一举,起码在找人的时候更方便了,尤其是在故事开场后,若是夫人小姐们约着听书,迟到的人只消往那区域一寻便可。
玉秋一个人听完了一段才子佳人风流缠绵的悲情故事,这才见楼梯口走上一位体态婀娜的美人。
红鹃是在他病情最严重的那段时间来浓春楼的,玉秋并未与她有过直接接触,只记得这个女人歌唱得极好,那嗓子如百灵,动人得很。红鹃一开始是清倌来着,后来不知道穗儿妈用了什么手段,说服她挂了牌子,第一晚的成交价格也很是惊人,险些赶上了兰韵的价。
红鹃和别的妓女都不同,她态度总是洒脱的,回嘴那些妒忌她的姑娘们也很敏捷,伶牙俐齿的个性在这样逆来顺受的苦兮兮地方很是特别,若是能与之交谈一二,想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偏偏那段日子太过不堪,玉秋早在脑海中让它消失了千万回,而今见了真人,竟是连最起码的寒暄都有些说不出口,不觉面上发烫,十分尴尬。
红鹃身后跟着个面容淡漠的年轻人,身姿挺拔,即使未着军装也难以掩盖他的军人气质,玉秋贴在茶杯上的手指下意识一颤,随即看清对方的脸,心中松了一口气……周文禄没有骗他,这人确实是他从未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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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鹃遥遥与玉秋对视视线后,冲他微微一笑,接着侧过头与那年轻人说了几句话,只见年轻人一点头,独自去找了张桌子坐下。
红鹃绕过屏风,走到玉秋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她姗姗来迟,却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周夫人来的真早。”
说书的先生落下惊木,边上一阵乐声,已然是一段落幕进入片刻休息时间。玉秋心道“我这坐着等了你快半个时辰,究竟是谁有问题”,面上却不敢造次:“今日天气不错,早早便醒了,横竖无事,我就提前来占好桌椅,以免到时候还要寻地方。”
“周夫人有心。”红鹃打开手中的小包,递过来一只木盒,“让周夫人久等了,小小礼物,以表歉意。”
玉秋双手接过,客套道:“不敢让宋夫人破费。”
如刺扎在身上一般,玉秋猛地抬头,警觉地看向视线来处,竟是方才那位年轻人死死看向他们这里,一想到这人是宋家的军人,玉秋顿时觉得心中一阵恶心和恐惧翻涌而上。
看到他苍白的脸色,红鹃笑着安抚:“啊,真是不好意思,还请周夫人见谅,我家老爷给英岚的任务就是让他注意我的动向,周夫人不必害怕,他不会过来的,就只是看着我们而已。”
玉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原来是这样呀,但……他这样看着,我实在有些不习惯。”
红鹃挑挑眉,无奈一笑:“这可没办法,英岚还要把我们的对话内容转述给我家老爷,漏上一句可就要吃鞭子的,他不敢偷懒。”
“既然有任务在身,这么远他或许也听不见,不如请他坐近些?”玉秋忍着不适,主动提议道。
红鹃却摇摇头,从手包中取出一支细烟,夹在指缝中间点着了,吸了一口:“这倒不必,英岚会唇语,本事大着呢~”
玉秋暗暗舒了一口气,表情都放松了些:“这样啊……”
红鹃呼出烟雾,细纸烟的味道比起那些男人们喜爱的烟草味更加柔和,轻飘飘的烟雾衬得她更加明艳动人,看得玉秋不禁感叹宋将军能娶到这样的美娇娘当真好福气。
“打开看看吧,不喜欢的话,一会儿我们再去铺子里换一支。”红鹃笑道。
玉秋犹豫一瞬,想起周文禄的叮嘱,立刻点头应下:“那,恭敬不如从命。”
他将木盒放在桌上再打开,有屏风在,宋英岚视线被阻断,根本看不见盒子里是什么。玉秋在看清里面东西后,眼睛微微睁大了片刻:木盒中放着一只坠着玉珠的铜钗,钗身花纹很是精致,想来价格不菲,而更加令人在意的,是旁边放了一张细小的字条,上面写着“配合我”三个字。
玉秋心脏砰砰直跳,顿时收敛情绪,将铜钗拿了起来,刻意地展示出来,让监视着他们的宋英岚看清。他对这红鹃面露惊喜的笑容:“多谢宋夫人,玉秋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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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先生正在讲一段主角们因为误会而最终双双抱憾终身的悲情故事。红鹃一手撑着脸,忽然笑盈盈地说起了话:“说起来……周家待周夫人真不错呢。”
玉秋连忙收回神志,轻轻“嗯”了一声当做回复,等着她继续讲下去。
“我们家老爷很是疼爱我的。”红鹃冷不丁道。
“欸?”玉秋被她这跳跃的速度搞糊涂了。
“给我丫鬟是府里最好最懂事的,随便我如何安排她们都不会反抗。”
“想吃什么都可以,只消说一句的事,上次我就在读话本的时候顺嘴说了句想吃鱼,晚上桌上便有了。”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老爷还让我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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