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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在白日略显安静，可一到傍晚，便是整座城最热闹的地方。新鲜事物在这里最易流通，同时也鱼龙混杂。不论是歌厅还是赌场，都是从这里扩展出去的，更别说数量庞大，连成几条街的青楼妓院了。

车在街口就停下了，玉秋看着熟悉的街景，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去年出了这条街后，他就不曾靠近过这里。回忆起年幼时赌咒发誓，若是有机会离开这地方，就算是死在外面，他也不会再进这条街……现实却容不得他这样天真。

不过今非昔比，他身份已变，就算是独自随意进出这些地方，也无人敢干预了。

他领着本杰明向分岔的小道走，空气里隐约有着脂粉的香气，隔着墙偶尔还能听到一些语调软糯的娇嗔嬉闹。

本杰明兴致缺缺，他天生对女人不感兴趣，若不是玉秋带他，他是不会踏进这地方的。

玉秋凭借着以前的记忆，成功找到了掩在葱郁里的那扇隐蔽的小门，牌匾上书“欢啼”二字，本杰明见他要去敲门，微微皱眉：“玉秋，女人，我不喜欢。”

“本，请放心吧。我知道的，不然我就带你去别处了。”玉秋有规律地叩响大门，退到本杰明身旁，等待里面的人来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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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啼其实是桃园的铺子，里面的人是专门为了演出那些淫戏养的。一些未混出头或是无排表的莺儿雀儿鸾儿，也会在这里接客谋生，挨肏的那些角儿随处可见，欢啼里真正稀罕的是那些精壮的汉子也能接客。

经历过训练的汉子，在台上一柄金枪能把淫荡的角儿按着肏上小半个时辰，任凭对方怎么泄身哀求都无动于衷，一场戏看下来，那些房事上遗憾的夫人寡妇，或是早熟偷吃的小姐双儿，能被勾得身软发浪，春心荡漾。暗中打听的人多了，桃园也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毕竟能自行进桃园看戏的，即便是女子双儿，家境也不会贫苦，手上会有不少积蓄，愿意花钱买上一夜春宵，弥补肉体空虚的大有人在。桃园暗中推出这方面的服务，借此大赚特赚，在他们这行里其实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僧多粥少，加上为了表演还要养精蓄锐，越是实力超群的，便越不常出来接客。如今桃园定的名额，往往提前就在私下被人买走了。

听着里面有脚步接近，玉秋在心里嘀咕：也不知道周康毅到底是有多大本事，怎么能这么快从桃园的管事手上要到名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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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是个化了浓妆的中年双儿，看到玉秋的时候愣了一瞬，随即意味深长地笑了：“哟，这不是咱们的‘玉牡丹’吗？周家怎么允你来这种地方，莫不是四个少爷……”

玉秋生怕从他嘴里飘出一些离谱的谣言，赶忙截了他的话头：“你多虑了，我是陪贵客来挑人的。”

那双儿这才注意到他身边模样俊美的本杰明。本杰明五官立体，发色瞳色与本地人截然不同，如此少见的外国人相貌，让他不敢怠慢，立刻换了礼貌的表情，侧身让路：“原来是这样，是我胡说了，您可别见怪，请——”

两人一同进了门，欢啼的门面不大，里面却别有洞天，占地面积要比玉秋想象中大上不少。

领路的双儿变得十分识相，不再多说一句废话，只专心在前面带路。

玉秋原本在观察这条路上摆放的盆栽是什么，本杰明忽然贴近他，小声道：“玉秋，那个人，刚才在撒谎。”

玉秋心中一紧：“什么？”

本杰明认真道：“那天晚上我也在，周他们身体没问题，我知道的。”

玉秋怔了怔，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善泽宴会那晚……玉秋脸上瞬间泛起红晕，赧然地应了一声，不愿再多谈：“嗯。”

好在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那是一栋圆顶的三层小楼，每层的房间都有独立的阳台，有几分像是本杰明现在住的酒店。

领路的双儿极快地打量了本杰明，估计了他的年龄，选了个更贴合的称呼：“这位……少爷，是想找哪种呢？”

周康毅昨晚已经告诉了玉秋这两日愿意接客的汉子名字，玉秋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那几人的名字报了出来：“叫他们都出来，让格林先生看看再说，如何？”

能让周家都如此重视的，想必也是家境殷实、背景雄厚的人物，那双儿知晓自己是得罪不起的，自然不会拒绝玉秋的要求。很快，五个穿着干净短打的成年男人便被叫来了。他们容貌周正，身材结实，若是在外面大街上遇到，只会让人觉得他们是伙计工人，有着一份正当职业，绝对想不到是做皮肉生意的。

本杰明终于明白了玉秋为什么会带他来这里，顿时打起精神，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这排男人：“我自己挑，可以？”

“当然，本看上了谁，就让他留下，明天听戏时，就可以将人带去。”玉秋道，“不然明晚一个人看戏，台上再火热激烈，恐怕也会让人觉得无趣。”

本杰明的目光来回在男人们的胸前和下腹扫视，犹豫道：“只能挑一个人？”

这是他没考虑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