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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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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他坐起来,好整以暇地绑好腰带,冷冷地盯着玉鸾道:「果然,只有曲雪珑才可以吗?」

木墙上烛影幽深,楼月璃的绿眸阴沉,那一抹极动人的墨绿化为凄厉的荆棘,一寸寸地缠紧玉鸾。

楼月璃悠闲地绕着自己的发丝,淡淡地道:「若是让你的曲爷知道他捧在掌心好好宠爱的小娇妻在妓院里替另一个男人品箫,你觉得他会有什麽想法?」

玉鸾瞪大眼睛道:「你……你!」

楼月璃斜斜地瞥着玉鸾道:「我还留着你那天穿的衣服。」

玉鸾颤声道:「曲爷—不会相信的!」

楼月璃浅笑道:「你想赌一把吗?」

玉鸾的掌心冒出冷汗,气急败坏地道:「楼月璃你怎麽那麽无耻!」

「我从来也不以君子自居。」楼月璃愉快地笑着。

玉鸾委屈极了,忍不住失声哭泣,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掉下来。

楼月璃倾身上前,轻轻地抬起玉鸾的下巴,吻了吻他的嘴唇道:「怜绪,你知道外面多少女人排着 队想给我品箫吗?我对你所求的也不多,而且—你真的不愿意跟我好吗?」

这最後一句话说得如幽似怨,玉鸾哪里可以狠下心肠。他躲开楼月璃的手,小小地摇着头,抽噎着道:「这个……真的不可以……再过一阵子,等我……离开曲爷了……」

玉鸾心知肚明,那是一个永远不会实现的承诺。

因为他绝对不会离开曲雪珑。

楼月璃依偎在玉鸾的怀里,生气地鼓起脸颊,不甘心地道:「那就快点跟你家的郎君分开,然後来娶我过门啊。」

不同於曲雪珑的内敛,楼月璃总是那麽坦白地表达感情,那几句话实在说得委屈可怜,玉鸾依然不敢看他,楼月璃却刻意偏头看着玉鸾,就是不愿意放过他。

二人对视半晌,互不退让地僵持着。

「楼爷……」终於,玉鸾脸上血色尽褪,哀求地看着渐渐沉下脸的楼月璃。

楼月璃用力地捏着玉鸾的下巴,丝毫没有半分怜惜,力道大得几乎要生生地捏碎玉鸾的骨头,他的绿眸里凶光大盛,冰冷地道:「你一直以来吊着我的胃口,对我欲擒故纵,只是为了让我帮助曲雪珑吧?」

「我不是。」玉鸾哭得浑身抽搐,却还是虚弱地否认。

玉鸾也希望一切只是交易,但他还是情难自禁地被楼月璃吸引。他分不清那是对胎死腹中的初恋的怀念,还是出於本能的情欲吸引。如果那只是初恋的幽魂未散,为什麽自己会如此强烈渴求楼月璃?如果那只是肉体的吸引,为什麽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人可以取代楼月璃,比他更让自己迷恋不已,如同剧毒般难以自拔?

「这样诱惑着我却永远不让我得逞,你倒是挺熟练,你当年也是这样勾引曲雪珑的吗?」楼月璃轻蔑地笑着,话语如同刀锋般把玉鸾的心割成碎片。

「我没有!」玉鸾痛哭着大叫。

「你现在就是在诱惑我。」楼月璃的手指狠狠地塞进玉鸾的嘴唇里,肆意搅动玉鸾的口腔,玉鸾合不了嘴巴,只能呜呜地挣扎乱叫,任由银丝唾液从唇边流下来。

楼月璃的眼神愈来愈暴戾,他刚刚抽出手指,玉鸾就泫然欲泪地道:「你今天哄了我这麽久,只是为  了现在吧?」

玉鸾也是男人,他当然知道楼月璃在想什麽。

一掷千金,一切的甜言蜜语,一切的精心布置,不过是为了博得玉鸾的欢喜,让他心甘情愿地雌伏楼月璃身下,享受鱼水之欢的肉体欢愉。

所以一旦得不到满足,楼月璃立即翻脸了。

楼月璃安静了一阵子,他抚摸着玉鸾的脸颊,沉声道:「我喜欢看到你高兴地笑着,这是我十几年以来从未变改的想法。」

玉鸾看着楼月璃偏执的眼神,他突然觉得或许楼月璃只是不服气而已。楼月璃当年狼狈地跟自己离别,现在却是名成利就,意气风发,自己代表的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挫败,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地想要得到自己,弥补那段不堪回首的失败。

自己看透了楼月璃,但依然无从抵抗。自己由始至终也只是他的傀儡,在他的指尖之间无力挣扎,任凭摆布。

「不要碰我。」玉鸾甩开楼月璃的手,狼狈地爬下软榻。

玉鸾知道自己一定要离开楼月璃—这样下去,他只会一步步地沉沦至万劫不复。

楼月璃没有阻止玉鸾,只是舒服地斜靠在软榻上,一手轻挽青丝,淡淡地道:「雪很大,我不送了。」

玉鸾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楼月璃,楼月璃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收回前言的打算。

外面正是狂风暴雪,如同狮虎嘶吼,而现在楼月璃却要赶走玉鸾了。

长夜晦暝,风雪如乱石穿空。乌云拂地,雪片大如拳头,一下下地击打着大地,积雪浸没足胫,坚冰足以凝结鬓发。

玉鸾披上今天带来的斗篷,穿起还是湿淋淋的长靴,沿着鹅卵石小道离开暗香小筑。

暗香小筑里亮着一盏盏红木画屏宫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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