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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零(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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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他的眼泪鼻涕还是狂暴地乱喷,浑身冷汗直冒,手足不住地痉挛。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嗯嗯……嗯嗯……」玉鸾的嘴里发出一连串诡异得无法分得清是来自凡人还是野兽的嚎叫。

与此同时,一阵尖锐的吱吱声响起来。

老鼠!

玉鸾用尽全力地摇头,湿漉漉的黑发贴着脸颊,舌头慌张地想要顶开卡在喉咙口的木栓,连舌尖也要被粗糙的木枷磨伤了,然而这一切也阻止不了那头小老鼠渐渐靠近,粗糙的毛发来回搔着他的穴口。?

那条蛇摸索到尚未彻底打开的尿孔的同时,尤嬷嬷也撑开玉鸾的菊穴,把自己的拳头强行塞进紧窄的菊穴,再把那头小老鼠放进去。

「嗯!」

又一声压抑的诡异惨叫。

小老鼠死命地抠挖肠肉固定身体,尖利的爪子几乎把肠道撕个稀巴烂。

敲骨吸髓的酷刑使铁罩後的玉鸾早已大大地翻起了白眼,豆大的汗珠映着幽微的烛火,他的身体抖得像狂风里的落叶,神智愈来愈模糊,死亡的阴影再一次笼罩着他。

这才是七天刑罚的第一天。

自己怎麽可能撑下去?

在意识归於死水的瞬间,只有一个念头是如此鲜明—

或许,自己再也看不见那朵千瓣红桃了。

不行。

还不是结束的时刻。

就算世上充斥着尔虞我诈,就算活着就是无边苦海,依然有一人值得玉鸾的眷恋。

世间唯一一个懂得自己的知音。

那个冰雪玲珑,举世无双的男人。

浊黄的腥尿混合着殷红鲜血悄然从紧闭的缺口流溢,菊穴里也是血涌如泉,臀瓣如荼蘼雪白,显得  这鲜血淋漓宛若大朵牡丹穠芳,正尽情地从花蕊里倾泻花汁,残酷中带着几分凄艳。?

「呜呜……」玉鸾头发蓬乱,汗出如浆,脸上涕泪肆虐,如同霜打的茄子,樱唇更是血色尽褪。?

两排齿痕清晰地印在木栓上,可想而知玉鸾使了多大的劲。若是没有木栓,他恐怕早就咬断自己的舌头了。

蛇首行动自如地在尿孔里来回伸缩,强行扩张尿孔。另一边厢,紧闭狭窄的肠道使老鼠渐渐窒息,它愤怒地横冲直撞,想要撕开这一层黏稠灼热的肉膜。

老鼠钻得愈来愈深,把玉鸾雪白的肚皮高高地撑起来,纤毫毕现地浮现出老鼠那张牙舞爪的轮廓,  尖尖的耳朵丶突出来的嘴巴丶锋利的牙齿丶儿拳大小的身体,老鼠的头颅还在执拗地往肠道深处钻动,使小腹泛起无数道斑驳的紫青筋骼,彷佛玉鸾怀着什麽诡异的妖胎,即将开膛剖腹地冲出来。?

终於,那头疯癫的老鼠狠劲十足地咬着玉鸾的肉蒂—

肉蒂的庞大刺激直接影响尿道,尿孔和肠道同时狂乱地射出鲜血浊液,那条还困在尿道里的蛇竟然被闷死其中。?

玉鸾已经叫不出来,只全身重重地一震,如同烂泥般瘫软铁床上,晕厥过去。

韶光易逝,柳户朝云湿,花窗午篆清,眼见燕子南飞,枝头的桃花刚刚落了,桃花树下的橘红凌霄已  然绕翠成群。

还没有细味樱花的浅浅匀红,芙蓉已大片地开满碧涛绿水,来去匆匆的骤雨吹散最後一朵蓝花楹,埋葬在粉樱绿柳之中,如同滴落汪洋大海的雪水。?

晏怜绪以为楼月璃很快就会追上来,没想到这一别已经是差不多一个月了。

夏雨不止,翡翠帘卷,鸾帷虚铺,晏怜绪一身素衣,跣足闲卧回廊红窗下。他随意靠着合莲卷柱,膝上放着璇花,慵懒地聆听小雨翻花落画檐。

海棠枝上胭脂如滴,净雨滑过初生菡萏,宛若少女那淡月梨花的泪颜。

十指在琴弦上舞雪千回,曼妙琴音如同浮云柳絮,萦回柳边深院。

彷佛连老天爷也想倾听这人间难得几闻的琴声,多日以来缠绵不休的雨渐渐停了。

薰风吹绿绮,拨云见日,霁色荣光,暖阳盈盈洒落莎阶。

突然,栖息在荷花池畔的苍鹭展翅高飞,飘落几片浅灰羽毛,低头抚琴的晏怜绪蓦然抬首。

帐锦笼庭,满庭蝶翼绀碧,娇花榴锦,挂在三交球纹菱花窗上的风铃叮当作响,彷若碎石击起心湖涟漪。

那个晏怜绪凭栏守候,朝思暮想的男人正穿过绿黄琉璃瓦垂花门。垂花门檐下的彩绘喜相逢枋额宛如珠翠烟霞,经薄雨打湿後愈发浓艳。莲蓬垂柱侧的凤凰木万苞凝露,香点胭脂,细枝不堪重负,如 同霞袖飘颻半掩男人的绝美脸容。

男人一身苏芳色金丝绣芍药交领素花振袖,柔荑轻展万花犹胜春雪醉玉,向晏怜绪露出温柔的笑容。

云髻袅纤枝,秋波斜盼,朱唇得酒,一笑足以绝色倾城,艳冠天下。

荣都的樱花天下无双,听说当年圣上南巡时也特地在荣都停留半个月赏樱。

由於荣都在北,所以就算位处江南的定屏城已经踏入初夏,荣都依然春意未逝,还来得及赏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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