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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一个漏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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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解决,家畜化计划便改走以社会风俗引导方式,改以“侍人回归家庭”运动的方式怀柔推进。但在更新《民法法典》中,却仍面临着这一问题,最终以避之不谈侍人定位,只规范行动准则的方式来曲线达成目标。

幕僚长也曾担心,他们的行动是否推行太快,但之前一切进行得相当顺利。

侍人基因中的认主本能,让多数侍人对侍人和离权、甚至嫁人后人身归属家主等若干法案,发自本性的认同。虽然在《民法法典》公布后,帝都曾出过警方过度执法引发的骚乱,但整个计划的推行并未受到重大阻碍。

幕僚长和安浩在制定策略时曾猜测,受过高级教育的侍人,也许是推行计划最大的阻碍。因此这些年来,有意限制侍人接受高等教育,当年帝都的公立大学,都已只招收男女学生,纵是高门大姓家受宠的小侍子,想要接受普通以上程度的教育,也只有私立学校可选。

同时,曾受过高等教育的侍人,也逐渐主动被动的离开职位。包括李限当年离京,他家汤忻也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辞职陪同上任。

汤忻学的生命科学,研究方向是通过基因编辑增强肌肉强度。他毕业后就进了何慕公司的实验室,那时刚升了研究室的高级副主任,研发的人工胶原材料用于心梗治疗也刚临床应用。消息传出,知道情况的人难免说句可惜。

随着侍人回归家庭成为大势,各行业的高职部分逐渐成为男女的天下,而对于低等职业,包括军队中的士官及士兵,则慢慢为工厂培育出的家畜化厂侍所替代。

随着对母船技术的研究,性畜及战畜的生产已经进入批量化。最初战畜出现时,对外的解释还是国家培养大的孤儿,受了专业职业训练。他们在培养时经过基因调整,肌肉强化,能通过脑机接口迅速传输知识,最重要的是,服从性远比一般侍人为佳。最先应用在蓝军,近期正在打算在部分军区全面推广。

曾经受过高等教育,有辨析能力的侍人逐渐隐退,新一代已不再能意识到所受的待遇不公,或是意识到了,也因没有受过足够的通识教育,无法将这种歧视明晰表述出来。幕僚长此前一直庆幸,他们的运气不错,在最容易棘手的地方,似乎得了天助,顺利通过。

直到前几日与新闻官聊天时,幕僚长才惊觉到一点缺失。

他跟安浩解释道,“我们理所当然的认为,鉴于以上政策都是有利男女的,自然会得到他们的支持。而忘记了,在男女之间,往往正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这一阶层,最有同理心。‘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个政策,恰恰对于他们,是行不通的。”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新闻官,幕僚长都可能会忽视这样重要的一个信号。

和安澈、幕僚长这样的谋略家不同,新闻官虽身在重要岗位,知道所有的政策,却并不清楚“侍人回归家庭”这一运动最根底的理由。

她每日出席大统领办公室的晨间例会,以做为椭圆办公室的对外代言人,与媒体和公众交流。

而如今,恰恰是她开始迷惑,并问出了,“我们做的对么?”

这个问题看上去很简单,底子却很复杂。包含着对于政策法理支持不足的困惑,对于过往年代与侍人平等相处的留恋,甚至是,一个仍有良心的人,对于自认所为失去道德高地的惶恐。

幕僚长要求做最新的民意调研,数据分析下揭示出的形势,这一困惑并不只是新闻官个人的。恰巧是在受过高等教育的男女之中,对于侍人回归政策的支持力度有所下降——不到1个百分点的人,在这项政策中的选项从“完全支持”改为了“基本支持”。

幕僚长对此的建议包括了几点,尽快寻找和公布侍人与人类非一族类相关的证据;修改历史、生物等通识教育课本,加入侍人起源等相关内容;通过宣传,进一步区隔侍人和人类,比如官方对侍人的正式名称统一为“侍子”,“侍人”成为侍子嫁人后才能拥有的称呼,释意为“侍候男人或女人的侍子”。

后面几点安浩都同意。至于第一点,母船现在还不能作为证据公布,但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他的视线落在了桌面上的玉玺,敲了敲桌面。

“唔,反正他们俩个,闲着也是到处跑着翻遗迹,就当官方支持的考古行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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