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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稍做思考就能知道其中必有问题。
齐文初闭门修养,我也跟着躺了半个月。背上的伤好了大半,我把自己收拾了一番,让有行朝宫中递帖,说晋王求见天子,问兄长安。
自然没有被递过去。
傍晚时我坐在书房看书,果然等来了有行的通禀,说大将军来了。
我站起身,暗地给自己鼓劲:早晚都要说,陆云暮的命就在我一念之间,我欠他那么多,绝不能放弃。”
等见到谢修时,我又在心里念了一遍。
谢修站在我面前表情淡淡,细看面色唇色都有些苍白。他朝我微微一揖,而后道:“殿下受伤,臣本该早来看望,只是公事繁忙,只请转运使代臣前来,还请殿下原谅。”
我连忙请他入座,说了诸如舅舅同我过于客气,明知舅舅忙于朝政,还劳烦舅舅前来,是我的错云云。而后话头一转,朝他问道:“听说陛下受伤昏迷,至今还在修养。我之前不好出门,现下方便了,想去看看陛下。不知舅舅可知陛下如今可还好?”
谢修淡淡看我:“已请太医院诸位医官会诊,陛下已无大碍,再过几日应当就好了。”
我故意笑了两声:“如此甚好。兄长无事,我便也安心了。当初去时,倒也全然想不到我兄弟二人竟都遇此险境,我今日还能同舅舅说话,实感劫后余生。”
谢修这时面上终于有了变动,微微皱眉道:“殿下福泽深厚,自然能逢凶化吉。”
我抬了抬嘴角,半垂着头道:“到底是我福泽深厚,还有人替我遭难,我有自知之明。”
我扶桌而起,掀了衣摆径直朝着谢修跪倒在地。
我道:“陆云暮救我性命,我却弃他而去,是我亏欠于他。文裕只求舅舅救他性命,只此一次。从今往后,再不敢有任何奢望。”
一零五
我知道谢修会生气,却也没想到他气得那么厉害,摔了茶碗,指着我点了半天却连话都说不出。最后拂袖而去,似乎人都踉跄了。
过了两天,谢储不请自来,却是来告诉我陆云暮伤好了许多,过几日便派人逐他出京,往后不准他再进来。
听了这个消息,我只觉心中石头落了下来,急忙朝他道了谢。
谢储却摇了摇头,无奈道:“你是做了什么,我还从未见兄长发这么大脾气。”
我也只能笑着摇头:“是大舅舅重视我。我往后,一定好好听他的话。”
谢储不置可否。
又过了几天便是陆云暮出京之日,我故意去找宋小哥喝酒,想的是酒多喝一些,就不会记得这件事。
只是我刚坐定不久,就见宋小哥扯着我下楼坐上马车,一边还急急地催车夫,让他再快点。
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直到马车出了城门,宋小哥就掀了窗帘一直朝外看,看了有好一会儿忽然笑到:“赶上了!”
我正要掀了帘子去看,就见他表情猛地又变:“怎么回事,打起来了?”
我心中一惊,掀开车帘朝外一看,前面不远处一群人正围攻一人,虽人多势众,却显然被那人压着打。
车夫赶紧收了缰绳把车停下,回头去看宋小哥:“东家,咱们还往前走吗?”
宋小哥坐在我旁边也朝那边看着,而后放下车帘,朝我道:“那被围攻的是陆云暮。”
我闭了闭眼,朝他点了点头。
宋小哥顿时了然,却也忍不住叹气:“好不容易出来,怎么又打起来了……”
我正要说话,忽然听见帘外车夫惊叫,下一刻,便只听一声尖锐的布匹撕裂声,我面前车帘直直坠落在地,陆云暮手执长刀,立身站在我面前。
他定眼看我,而后朝我伸手。
“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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