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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腰间,垂头哑声在我耳侧道:“我方才喂马,在庙后面发现一口井。”
顿了顿却又道:“到底不方便,还是等之后进城……”
我早被热意熏昏了头脑,只觉得他想正是我想,却见他就要起身,急忙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他被我一扯便猝不及防压在我身上,隔着层层衣衫我便知道他明明如我一般热切,只得尽力从脑海中挖出之前偶然发现他的敏感之处厮磨,叼着他的耳朵颤声喊他。
一零九
这一天,说不清是我情之所至还是色意壮胆,时间地点都不合适,可我就是想和陆云暮滚上这么一次床单,也真滚了,就是滚了之后收拾起来十分费事,还腰酸背痛马都骑不来,只好又在破庙里休息一天。
这种事果然还是得进城找个住处再干……
我靠在干草铺出的一块能躺的地方看陆云暮对着火堆煮粥,不由得对宋小哥给的那个包袱啧啧称奇了:“米还有能烤火的容器,这些东西都有?宋鲤给的这包袱怎么这么好用,若非知道并不可能,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和你提前约好,就等着你我走时拿来用了。”
陆云暮头也没抬回道:“并非是为你我准备,却应当确实是他特意备好的。”
我不理解:“他好好待在京城,没事备这些东西做什么?”难道是被害妄想症,随时准备逃难?
陆云暮朝我看了过来:“他能知道的,想必比我知道的要多上许多。可能在你看来谢氏已胜券在握,但只他一系势力能将齐文初逼迫至此,倒也低估了齐文初的能耐。”
我听得发愣,忽然想起当初见彭应笑,他说天下之未来,就在我与齐文初手里。齐文初到底对我同室操戈了,甚至还勾结了鞑靼,那清流一系,怎可能还与他一心?
我不由叹了口气:“对付齐文初的人里,还有彭相一系。”
陆云暮点了点头:“如今齐文初受制于人,但如何处置他,总非谢氏一家之言。与齐文初一战,他们是赢了,可之后鹿死谁手,到底说不定。”
我听着忽然灵光一现:“宋鲤知道形势不妙,他知道得太多,知道自己留在京城早晚会被殃及,所以早就准备要走,连逃命的装备也准备好塞在马车里……”
我抬头看他:“那我跟着你从京城出来,谢氏也只会暂时按下消息私下寻找,所以你我进城……并不会被盘查!”
那我这些天受这些罪到底是何必啊?
陆云暮看着我点了点头,而后忽然笑了出来。我被他笑得头都抬不起来,脸也跟着发烫,果真是自作聪明就会自作自受!
知道了这么个实情,原本还姑且能忍的破庙登时就变得待不住了。我急忙催陆云暮带我进城,而后便在城门口牵着马,看他一边和守成的士兵说自己是少林俗家弟子我是他师弟,一边偷偷往对方手里塞钱。我没想到他编话来得这么熟练,又怕被人看出来,只好装作等得不耐烦四处乱看,倒没想到,我俩竟然真的顺利进了城。虽然宋小哥包袱里准备的钱不算少,可也不能招摇,陆云暮便找了家看起来干净的客栈进门订了房间,叫小二送水洗澡。
为了不显得奇怪,我们两个定了相邻的两间屋子,就跟真是师兄弟出门游历似的。我洗过澡后思维总算灵活了起来,越想越觉得这么一个关系特别有意思,等他推门进来来找我,没等他开口,我站在原地,朝他行了个大礼,笑着喊他:“师兄。”
陆云暮被我这一动作弄得显然一愣,却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怎么,介意我明头上压你一头?”
我摇了摇头站到他身边:“只是旁人看来你我师兄弟二人共悟武道兄友弟恭。”我拍了拍他肩膀:“实则……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啊。”
陆云暮听我说话时便盯着我,而后叹了口气,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这调侃实在有些过头。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就又见他一笑,却看着十分无奈道模样。我顿时进退两年,直到他先伸手拉我出门,说“先去吃饭,别的之后再说”我才松了口气,不想我刚从屋里出来,就听楼下一片喧嚷,有人声高力压众人:“陛下遇刺,谢大将军也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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