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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我戴上厚手套,把派从烤箱里拿出来。也许是因为烤箱太久没擦过了,扑面而来的是热气腾腾的混杂着陈年油脂和焦肉的气味,好像烤熟一具尸体。

我把苹果派装进盘子里,鼓囊囊的软派,里面填满了苹果和流动的糖浆,烫嘴,完全是玛蒂尔达的口味。我也不知道亨特爱不爱吃甜的,无所谓。

我端着盘子走出家门,推开亨特家的栅栏。在院子里游荡的小羊一听见响动,就吠叫着飞扑过来,这条蠢狗。

我看见窗口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不久,还没等我走到门口,亨特主动打开门,手里端着一把霰弹枪,当着我的面咔擦拉开保险栓,然后朝我微微一颔首:“我之前跟你说什么来着?”

老天,他怎么能真的抄家伙出来啊?我一下子给惊呆了,端着盘子愣在原地,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单词。亨特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

“你既然不说话,那不如这样,”他说,“我问,你答。”

我没有答应他!但是当他又一次问:“你的脸怎么回事?”我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告诉他,我和我儿子打架了。

“哦?你那个好儿子还会干这种事?”

我干笑两声,转开话题说:“我多烤了一份苹果派,还很新鲜。”

“无事献殷勤。”

“你要是愿意请我喝一杯咖啡当然更好。”

亨特脸上挂起一个讥讽的笑容。他伸出手来,我以为他是要接过盘子,虽然讨厌,还是勉强堆起一个笑脸——

他把盘子轻轻一拨,砰!一声,打碎在地上,苹果派也在地板上摔烂了,橙红色的浓糖浆从裂口溢出来。

我刚牵起的嘴角顿时僵在脸上。

“如果你被你儿子揍得没地方躲,你可以到我家来,”他轻声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但是我不吃瘸子做的苹果派。”

这句话好像一个耳光猛甩在我脸上。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看着脚边烂成一滩的东西和我鞋尖上沾染的糖汁,一种极度荒谬的感觉像巨浪把我拍进海底,一时间耳膜胀痛,听不见嗡嗡长鸣之外的任何声音。

有什么东西从我脸边滑过,亨特看着我,难得露出一副像做错事了的表情,甚至后退半步,说:“……喂,也没必要这样吧?”

我伸手在脸颊上蹭了一下,手背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会莫名其妙地流眼泪。我吸了一下鼻子,毫无预兆地抡起胳膊照脸给了他一拳。亨特捂着左脸惊愕地看着我,大概没想到我会揍他,在他手里握着上了膛的枪的时候。

“你疯了?”他搡了我一把。我趔趄一下,立刻又是一拳捣在他的腹部,紧接着再次抬起手——但这一次亨特接住了我的拳头,狠狠往下一拧,扳着我的肩膀把我掼在墙上,咚的一声闷响,我把半声痛呼含在喉咙里。随后,他用枪管盯着我的小腹,冷汗瞬间从后脖颈冒了出来。

亨特看起来非常恼火,他的颧骨还是通红的,这副样子很可笑,所以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在我的腹部用力捅了一下,我倒吸一口冷气,像虾子一样弓起腰,反胃,差点腿一软滑在地上,又像被他的枪给钉在墙上一样不能动弹。我仍然在笑,断断续续,好像刚飞完叶子一样,不知道有什么好乐的,也可能是激烈的动作让残余的酒精重新在我血管里流动起来。

亨特咬牙切齿地说:“咱们进屋喝杯咖啡吧,苏伊。”

我没有拒绝的能力。他一只手抓着我的头发,另一只手握着枪,枪顶在我的后腰上,脚边是跟进屋里来的小羊不明就里的呜呜声。亨特把我推到餐桌上,我的脑袋磕上硬木桌面,从昨天开始就像被打散了似的大脑在颅骨这个容器里晃动起来。我晕乎乎地趴在桌面上,被他按着头,颧骨上的淤青被硌得很痛,眼球离桌上的叉子只有不到一寸。我的头拼命往回转,颈骨对抗着他的手,几乎要发出吱吱声。

突然,他的手松开了,枪管也不再顶着我。我只来得及把那柄叉子拨到地上去,身后传来关门落锁的声音,亨特的脚步声两步就来到我身后。这个姿势很不好挣扎,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我的两手反缚在背后,我说:“喂,等等…!”他警告我不要再发出这种声音。随后,他开始用另一只手解我的皮带,我不断地扭动着躲避、试图用脚蹬他,都无济于事。他几乎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不可避免地,我回想起布彻尔对我做的事情,羞耻把我的脸烧红了,紧接着我听见皮带搭扣松开的声音。亨特抽走了我的皮带,腰部过于宽松的裤子顿时滑落下去,堪堪卡在屁股上。他的呼吸声停顿了一下。

不是吧。我惊恐地回头看他。有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我的屁股,与此同时,他飞快地用我的皮带把我的手腕绑住了。

“你自找的。”他说。

亨特把我的裤子轻轻一拽,它就滑落下来,堆在脚踝上。我完了。我朝他喊着:“如果你敢……我会杀了你!”然而皮肤上炸起的鸡皮疙瘩和色厉内荏的威胁不会吓到任何人。

“在这里乖乖待一会儿,”亨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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