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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庄生梦(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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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被落在最后头,呼其图故意放慢了速度,同苏赫跑在了一处。

“喂!”呼其图侧头喊他,“苏赫,你跟我过来,我有事同你说。”

苏赫本不欲理睬,一夹马腹就要催马往前追赶,呼其图在他身后急急道:“是正事,不欺负你!你也喜欢小妈吧?”

“吁——”

苏赫瞳孔微缩,死死拉紧马缰,身体惯性地后仰,胯下马匹扬起前蹄,嘶鸣着刹在了原地。

从小苏赫就知道,自己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父王并不喜欢他,生母也没能通过他在父王身边谋得一席之地,甚至还因此被赶出了王帐。

奴隶的儿子就是奴隶,哪怕他的另一半血脉来自部落的王,也依旧改变不了他卑贱的出身。

娘亲病死在一个冬天后,苏赫更没了倚仗,日日受人欺负,在忽视与侮辱中长大,渐渐快要习惯那种日子。

后来有一天,他忽然被带到了一个温暖又宽敞的帐篷里,贺希格就坐在那里,唤人给他烧来热水洗漱,为他换上崭新的华贵衣袍。

他的父王岱钦也在上首坐着,贺希格劝道:“好歹是你的儿子,再不光彩也流着你的血。”

“他的母亲设计你是不对,但人都已经走了,孩子是无辜的。”

苏赫看着那个应该被他唤作父亲的高大男人,眼睛突然红了一圈。

岱钦远远望着他,沉默许久,终是下令追封他的生母为侧室阏氏,准许苏赫为她在王族墓地设衣冠冢,享后人祭拜。

苏赫从此才真正成为乌洛兰部的二王子。

他感激贺希格,贺希格却笑着摇摇头,叹息似的道:“其实你该感谢的人不是我,是齐绍。”

苏赫的生母是汉人,教过他一些汉话,他听出最后那两个字应当是个汉人的名字,但他并不认识王庭中有什么人叫这个名字,不知道二叔说的是什么意思。

贺希格也不解释,只让他好好跟着自己学东西,将来也好帮岱钦分忧。

苏赫虽也是王子了,到底还是比异母的大哥呼其图差了一截,直到齐绍的出现。

齐绍是来自夏朝和亲的将军,嫁给了岱钦做大阏氏,是他与呼其图名义上的小妈。

呼其图缠着齐绍学剑,齐绍教了呼其图,顺带也捎上了他。

齐绍夸他在剑道上是有天赋的,若再早些入门,或许能学得更好,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只要他加倍努力,一定也能成为部落里数一数二的勇士。

齐绍待他既严格又温柔,偶尔呼其图戏弄他,齐绍便会毫不手软地收拾呼其图一顿,再拉着那骄傲的大王子来给他道歉。

懵懂的钦慕就这样在苏赫心中萌芽,而且他总觉得,齐绍本就是该和他在一起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年纪最小,怎么也轮不到他,但他就是有一种感觉,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在指引着他一般。

或许从很久以前,从他第一次自二叔口中听到齐绍的名字开始,他便注定要为这个男人心动。

苏赫就住在呼其图隔壁,当然也听见了王帐夜里的动静,勒马停下来听对方一提这些事,脸上顿时红了一片。

呼其图看他神色,觉得有戏,煽风点火道:“小妈平时最疼你,你去说喜欢他,他肯定不会责骂你。”

“我们兄弟二人既是一条心,就该同心协力。你先去,我再去,小妈心软,若是直接答应了你,岂不是更好……”

呼其图说得诚恳诱人,实则苏赫明白,他是想让自己去当马前卒、当炮灰试探齐绍,但苏赫就是莫名地想去试试。

呼其图想利用他,他何尝不想利用对方。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呼其图一向顽劣骄纵,得不到的东西使些手段也要得到,表白不成,也还会再想法子。

到时他就跟着呼其图行事,只说都是对方的主意,齐绍便是生气,也只会生呼其图的气,他再向齐绍认错讨饶,多撒撒娇,齐绍定然还是对他狠不下心的。

两个小子各有各的盘算,表面上却达成了一致。

苏赫鼓起勇气去向齐绍表白心意,齐绍登时惊得撒了杯子里的茶。

他终于又一次想起岱钦说过的那个习俗——狄人同产共妻,不止是兄弟之间,还有父子之间。

齐绍果然为此生了气,岱钦同贺希格也就罢了,但是苏赫!

苏赫一向是最听话的,什么时候竟也生出这种歪心思了?

齐绍又一追问,苏赫很快就老老实实地供出了幕后的“主谋”,原来是呼其图在背后怂恿。

看来呼其图还是被收拾得不够,齐绍满腹羞恼,当晚就把这回事告诉了岱钦,尤其强调了呼其图的劣迹,岱钦低笑着亲他的嘴角,满口答应会给两个儿子教训。

隔天,两个少年王子便由父王亲自下令,被打发去做斥候侦察巡逻,还是夜里的班次,整晚都在远远的营地外围,什么墙角也听不见了。

月黑风高,虫鸣窸窣。

呼其图懒洋洋地骑在马背上,修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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