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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终于找到啦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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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还热得人要开空调,可姜榕却偏偏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从心底,如附骨之疽,逐渐攀爬过了他整个脊梁。

他在活动区小茶几上找到了日期最近的一张报纸,像是刚被人看过不久似的丢在一旁,而不是规规矩矩放在杂志架上,散发着浓烈油墨印刷味的报纸上还有着咖啡剩下的污渍,想必是谁还拿它当过杯垫。

只他顾不得这些,哗啦几声便翻到了商业页面,标题几个大字“姜家更迭换代,小姜总初露锋芒”,如一扇恶狠狠的巴掌,毫不留情的甩在了他脸上。

姜榕想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但浓烈的委屈依旧蔓延上了心头,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眶中正慢慢蓄积着泪水,可他不敢仰起头来让旁人发现他正在看着报纸流泪,这太奇怪了,谁会看着别人家股权转让的报道哭啊?他还要隐藏身份——可能也不必隐藏了,姜家看起来也不是很想找他的样子。

他只能努力瞪大眼睛以期这些水珠能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风所带走,偏偏今日没人开窗,风久久不来,两滴泪珠无处可去,只好一前一后地落在了报纸上,模糊了那小五号的宋体——“榕树下”三字。

24.

姜榕的头埋得越来越低,几乎要被报纸淹没了,那一整篇文章也几乎要被他的泪水所淹没,他感到自己心中有着无限的酸楚,却没有半分能缓解的途径——他甚至不知道向谁诉说,这一切都只能被他自己压抑在最深的心底,只偶尔压不住的那些情绪逐渐溢出,幻化成了控制不住的泪滴。

他试图用报纸挡住脸,低着头向盥洗室走去,他头垂得极低,看起来带着垂头丧气的委屈与自卑,只他不敢让人发现,甚至不小心撞到了人也只是匆匆从嗓子里挤出一句几近破音的“对不起”,而后便匆匆离去。

还好盥洗室里没人,姜榕几乎要庆幸这一点了,但他仍然怕有人进来——盥洗室的门是不能上锁的。他找了一个隔间,把马桶盖放下便充当椅子坐了上去,反锁上门,于是这总算是个他能在镜头下找到的安全地方了,他终于开始低低地啜泣,发出些许不会被旁人听到的呜咽声音。

不算干净的报纸被他捏成一团,它们还浸透着润湿的泪液,透过油墨又印刻在了他的手上归还于他,手心中湿润纸张所带来的粘腻手感让他忍不住感到恶心,他啜泣着复又打开手掌,想把这些报纸扔掉,只是这样潮湿的纸张实在是难以掉落,他开始像是对艺术品一般,试图逐一撕下那些碎纸屑。

这样不需要动脑的机械劳动使他轻松了不少,他似乎决定把这当成一项很重要的工作来做,睁大眼睛,一点点的撕下这些因为手掌中热量而被烘干了部分的纸张——它们更难去除,几乎是和他的皮肉要链接在一起了。

剥落纸张后的文字依然印刻在他的手上,粗糙的墨色文字镜像一般的对着他笑,也正是因为镜像而难以辨认,他终于剥落掉了那些纸屑,那要开始干什么呢,姜榕小狗似的下垂眼又逐渐蓄满了泪水,那不尽酸楚复又涌上心头,这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于是他只好拼命眨眼,尝试辨认那些七扭八歪的镜像文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分散掉他无处可去的注意力。

左手上断断续续的镜像文字中好像讲了一个大妈被人骗了的故事,姜榕脑子漫无目的的想,噢原来除了他和他去世已久的母亲,也会有别人被人骗啊,而这并没有让他感觉好受哪怕一分一毫,反而更是伤心,不知道是为了不知名的大妈还是为了自己。

他只好匆忙看向右手里的文字,又开始漫长的辨认之路,以期能忘记之前那些不知何时又占据脑海的消息。他看到有个字在一众文字里显得格外模糊,但仍能看出些秀气的字型,于是他开始皱着眉努力辨认,左边是容,右边是两个可怜巴巴又细细小小的“木”字凑到了一起,这倒是好认,容林嘛。

于是他突然意识到“容”恰好和他的名字谐音,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奇妙缘分几乎让他感到有些欣喜了,像是尝了许久终于品出些许甘味的苦茶,让他忍不住再向下看去。第三个字长得格外奇怪,他看了许久才意识到他错认了偏旁,之前“林”里后面那个木应当是给后面这个字的,他略带着歉意又把两个细小的“木”字拆开,他仿佛看到了龇牙咧嘴地两棵小“木”虚张声势地威胁着说“不要,你会后悔的,”可他没有在意,他要看清这则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他想要知道真相。

第二个字因为模糊的厉害,他猜了许久才意识到这是“树”,两者连在一起恰好是“榕树”二字,他脑子里茫然的想这两个字可真眼熟啊,知道看到后面那笔画格外简单的字符时,他才意识到,这正是被他泪水晕染模糊的那句“榕树下”啊。

于是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事情复又气势汹汹的向他冲来,一副无人能挡的模样在他心中横扫万马千军,争先恐后地冲到他面前,龇牙咧嘴地冲他笑。

噢,原来那个误导我的“林”是在保护我啊。

姜榕感觉自己的心于是又变得酸楚了起来,可这次再没有什么能转移注意力的东西了,也再没有姚远卿的按摩缓解这样的痛苦了,他近乎自虐般的掐着自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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