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终于找到啦4(2 / 2)
不是,所有的这一切,他都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就和当初他妈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产被夺走一样,他从来就没有过选择权。那妈妈尽力为他留下的5%股份是最后能保护他的东西,是期望他在离开姜家之后仍有立足的根本。
可恨他自己竟厮混到了现在,从未想过为什么母亲苦苦挣扎也只有5%,这些原先他看不上的玩意如今竟成了他这个人浑身上下最值钱的部分。
那个练习生没说错,姜铭就是个大傻逼,有了机会也不抓住,他潜意识里还是感觉自己足够高傲,所以之前在天程的时候逃舞蹈课,现在有姚远卿这样盯着他练习的舞蹈老师也不专心,甚至连那么多练习生在意的小考他都没有用心过,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一定能够出道。
不然他怎么就能偷懒到连动作都记不住?他怎么就能笨到连动作都记不住?小考从B掉到D,所有的导师都在对他失望,他为什么还在逃避练习?
甚至连现在,作为一个D班练习生,有了这样一个愿意尊重他想法的中插赞助商的机会,他都没有抓住,只会坐在盥洗室里像条狗一样的呜咽,一来人就吓得不敢吱声。
姜榕拿起口红,这根淡粉色口红放在这里很久了,几乎没有人用过。他用指腹轻轻蘸取了口红柱周边的那些鲜艳色泽,一点点在唇上晕出诱人的痕迹。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于是镜子里那人看起来终于和往日差不多,粉底压住了眼眶周围的红色,口红补上了哭到脱水泛白的唇瓣。
没有人能看出来他哭过了,他想,现在他要去争夺自己的机会了。
27
外头果然有不少人都在找“消失”了的姜榕,姜榕一出门就被两个练习生围住,质问刚刚到底是跑哪里去了,两人看起来就有些焦躁,几乎是对着他吼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没在练习就为了找你?你不要这么自私成么?"
姜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躲着哭了一会就成了自私,但是看周围这么多人都在找他,也隐约意识到了些什么,或许是金主时间不充裕所以急着找人,把其他练习生也拉起来一起找,于是他一时之间感觉更不好意思。
姜榕只好挠了挠头对着他俩笑,一派纯真的模样道:“我去了下卫生间呀,昨天好像吃坏肚子了。”
“这倒也是真的没办法,”找他的练习生有点无语,“行了,你走一半不见了节目组一直在找你,你自己去和导演说吧。”
黑色头发练习生接受了这个理由,略带着怜悯的看向姜榕,姜榕心里知道,他肯定觉得自己是个倒霉蛋。
毕竟如果不是倒霉蛋,怎么会在这种好机会面前浪费时间到惹金主生气呢。
姜榕匆匆和他俩告别,转头走向会客室,一路上有不少人都在问他之前为什么没去拍中插,他把自己的理由又说了好些遍,果不其然收到了更多怜悯的眼神。
姜榕这才知道节目组是以为他偷偷溜了,所以发动了差不多所有的工作人员来找他,再加上姜榕之前练习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是吃不了苦的大少爷想偷偷跑路。
他心里只觉得好笑,都眼下这个境地了,他到底有什么跑路的必要吗?
应付完众人,他沿着长长的走廊一路走向最里面的会客室,人也变得越来越少,平时还有节目组员工偶尔休息的区域今天也没看见什么人,于是这里终于隐约流露出一丝暗藏许久的暗沉阴森模样。这地方因为不入境,节目组为了省经费也没有给这里装修,只有破破烂烂地墙皮和让人头晕目眩地白炽灯在这里交相辉映。
会客室门是关着的,姜榕将手放在有着精美浮雕的铜质把手上,缓缓下压,冰冷金属紧贴着他炙热的掌心,让他无端生出一丝凉意。
阴冷潮湿的空气顺着他的颈柱向上攀爬,他莫名的感到了危机,可他还没弄清这危机从何而来,身体就下意识地推开了门。
后来姜榕每每想到这一天,总觉得或许那时,如果他能够足够警觉直接转身离开的话,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城堡里的会客室很大,非常大,这里面甚至有一个壁炉,只是放置已久无人使用,平白落了层浮灰,那人就站在壁炉前仔细端详。
见他来了,那人激动转身,平日里一直板着的扑克脸也流露出一丝抑制不住的笑意,他对着姜榕微微弯起嘴角,一派温和的模样。
他说:"哥哥,你终于来了。"
而姜榕只觉得头晕目眩,刚刚让他在盥洗室痛哭流涕地罪魁祸首正欣喜的看向他,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甚至以自己金主的身份试图再来给自己一星半点的施舍。
只有自己还被蒙在鼓里,还以为这是最后的机会。
却没想到也是死路一条。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