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绊5(2 / 2)
物,而他手中长剑去势不减,携着劲风朝那人影刺去。
兔起鹘落间,清风静止,纱幔无声坠地,冰冷的剑锋贴上来人咽喉,凉意森森。
来人压着声音哭叫一声,吓得缓缓软倒在地,泪眼汪汪地伸长脖子躲避剑锋。
相柳冷冷垂眸,手腕一递,剑尖更紧地贴上来人致命之处:“你是何人?”
芙蓉从床上探出头来,诧异道:“是你?”
来人正是今夜替她更衣的侍女。
芙蓉说完,相柳也恍然想起这个人似的,他微微移开剑锋问:“缘何窥伺?”
那侍女得以喘息,终于找回勇气,忿忿道:“仁重殿中人人在传,刘王耽于爱欲,不知人间疾苦,如今亲眼所见,果然不假!”
“我哪有?”芙蓉大觉冤枉。她每每挑灯夜战、宵衣旰食,便是应当;好不容易使坏一次,就立刻被扣上耽于爱欲的帽子;她明天就要去考察水情,这还是不知人间疾苦?
那侍女也不怕:“主上敢说自己没有强迫台辅?台辅如此高洁出尘之人,若非君王诏命,怎会与人行此苟且之事!”
芙蓉语塞,她又说:“台辅乃仁兽,主上可知麒麟受不得刀兵之气?呵,是了,主上都能玷污麒麟了,在床头几尺之内挂把剑又算什么?”
芙蓉彻底被噎得无话可说。相柳武功卓绝,她亲眼见过他披坚执锐与人交锋,哪里想得到麒麟不沾刀兵?
芙蓉一不说话,侍女便觉得是被她说中了痛处。她正要大义凛然地站起身叱骂君王,脖颈间的剑锋又无情地将她逼回了地上。
“没有。”相柳说,“主上没有强迫我。”
侍女不信,嚷道:“台辅这是为主上周全颜面吗?之前我在外殿劳作,您每每从我跟前路过,脚下惊不起半点尘埃,没有擦拭过的椅子您都不坐,又怎会做此等腌臜之事?”
相柳不耐地动了动,手上剑锋仍不离那侍女寸许:“你相信与否与我何干?”
“我自微不足道,但自从那日送别宴后,晚霜姐姐担心得茶饭不思。您是柳国百姓的指望,仁重殿上下一心只为您平安康健。今日我证实此事,来日便要让言官上折弹劾君王!若劝谏无用,我便告诉冰湖学社、告诉暖衣阁,让天下百姓替您讨个公道!”
相柳沉下脸来。这样狂热地相信流言,还闹到御前来,这般人等都能从外殿调入内殿,晚霜难辞其咎。
争辩没有意义,相柳直截了当地问:“今夜你当值?”
“是。”
相柳冷笑:“贴身近侍监守自盗,信口开河祸乱宫闱,仁重殿留不得你。”说罢,相柳一剑递出,竟是凝出实质剑气朝侍女舌尖而去,非要让她吃些乱说话的苦头了。
芙蓉赶忙裹了件衣服爬下床,堪堪按住相柳,她对侍女说:“你,出去。叫晚霜殿外候着。”
那侍女对直面麒麟剑锋之事毫无心理准备,满以为即便被君王发落也会得到刘麒求情,却没想过现在要发落她的正是宰辅本人。那剑光宛如惊雷劈下,幸亏君王将其带偏,侍女吓得屁滚尿流,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侍女一离开,相柳垂下剑锋,闷哼一声半跪在地,不得不用长剑撑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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