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赵三首(1 / 2)
赵洵是典型的翩翩佳公子形象,皮相是极好的。
虽不说貌似潘安,但在一众贵胄子弟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翘楚。
再加上他刚刚破获大案,正是春风得意之际,眉宇间更衬显出了不少的英气。
韩妙仪的视线一直都没有从赵洵的身上挪开过。
在风月场这些年,她也算是阅人无数。
达官显贵,王孙公子,什么样的人都见过。
但像赵洵这么完美的,还真未曾见。
韩妙仪朱唇轻启,淡淡吐出一个“可”字。
随即葱指轻轻拨动琴弦,弹唱了起来。
大周的曲子词相较于诗作稍显逊色了一些,不过也有不错的作品。
韩妙仪弹奏的这一首就是时下最流行的闺怨题材。
词牌名是固定的,词人根据词牌固定的韵脚进行填词,填词之后歌伎再唱出来。
不得不说韩妙仪的声音很特别,不粗不尖,绵长中透着一抹清润,犹如水滴滴在湖面上的声响一般。
她的唱腔细腻,百转千回,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赵洵不由得感慨,这个时代的弹唱水准着实不低,韩妙仪更是将这首曲子演绎的至臻完美。
赵洵一直沉浸在曲子中,直到一曲终了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韩妙仪轻声细语的问道:“赵公子,奴家这曲弹得可还合赵公子心意?”
赵洵恍然抽离出来,微微颔首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本是他信口说出的一句话,却听的韩妙仪一怔,口中喃喃念着:“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好诗,真的是好诗啊。素闻赵公子诗才了得,今日奴家算是见识了。”
韩妙仪这话也没有什么毛病。
诗词这种东西讲究的是一个随性而作,不能太程式化,太过矫揉造作了。
赵洵临场作出的这两句,在某种程度上更加能够体现出实力。
不得不说赵洵是一头顺毛驴,韩妙仪算是把赵洵拿捏的死死的。
诗词这种东西对赵洵来说可谓信手得之,只看他愿不愿意做。
他觉得韩妙仪很合眼缘,跟她待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遂微微眯着眼睛吟道: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整首词吟来可谓一气呵成,方才还在称赞的韩妙仪这下直接呆住了。
她知道赵洵有才,却不知道赵洵有如此大才。
整首词赵洵作的可谓是珠联璧合,天衣无缝。韵脚方面,更是和雨霖铃这个词牌完美契合。
“好一句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好一句杨柳岸,晓风残月。离人分别之情之景,被赵公子写尽矣。”
像韩妙仪这样的花魁艺术鉴赏能力是极强的,她打小就被培养琴棋书画方面的能力,虽然不一定算是拔尖,但也是在水准之上的。
放眼整个大周朝,这首雨霖铃都是排在前列的。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韩妙仪看向赵洵的眼神都变得含情脉脉,完全是一副佳人对才子的状态。
得了韩娘子这般夸耀,赵洵心中暗爽不已。
他心道这才哪儿跟哪儿,你喜欢听词,我便让你听个够。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一首蝶恋花将韩花魁的情绪彻底点燃了。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她反复念着这句,一时间竟然痴了。
诚然这首词有各种各样的解释,但最浅层最直接的解释却是对恋人的忠贞不渝。
韩妙仪也很显然get到了这点,完全沉浸在了氛围之中不能自拔。
“一切景语皆情语,正是因为看到了韩娘子,所以赵某能够作出这两首词。”
赵洵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随即笑声道:“不知可还合韩小姐的心意?”
这句话算是说到韩妙仪的心尖上了。
她自幼生长在三江阁,所见到的皆是一些来寻欢作乐的酒客公子。
纵然有一些生了情愫的,一夜过去大概也忘到了九霄云外。
真情、恋人这种东西对韩妙仪来说实在是过于遥远。
但也正是如此,她对这种东西的向往已经到了痴狂的地步。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得到。
韩妙仪是多么希望自己也有这么一个良人,双方可以互诉情思啊。
“赵公子这两首词乃是奴家平生听过的词中翘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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