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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八、心磨(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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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绕、难以窥其真面目的神邸。

粉面如桃的丫头端着茶盘轻盈地穿过回廊,来到书房前站定,瞧了瞧紧闭的房门,转向门口的守卫,小声问:“少爷还在里头呢?”

近竹无奈点头。

苗秀向他举了举托盘,“重伤初愈,休养的时间没有,一进书房画起画来倒是茶饭不思了。”

“说什么呢?”近竹拉着她稍稍远离了房门,“公子是在画通缉犯画像,自然要仔细些。”

“那你也见过那女子,你说说,她有那么难画吗,还要少爷亲自挥毫?”

“哎呀,我又不会作画。当初同行之人……你知道,只剩下我们几个,都不会画——夏大人?参见摄政王!”

苗秀忙回身行礼:“参见摄政王。”

一身玄色朝服的夏泷转眼已走到近前,摆手示意他们免礼,朗声道:“本王下朝后想起还有事同修相爷商议,便跟到府邸来,又听他担忧他这侄子整日在书房闭门不出,便过来看看。”

这样的音量,书房内却仍是毫无动静,近竹不知公子是何意思,但摄政王是不好拦着的,于是只得硬着头皮推开门:“您请——公子,摄政王来了。”

安寻悠不是不知道外头多了人,早在苗秀那丫头过来时他就听到两人在嘀咕,想也知道他们肯定在讨论自己最近怪异的行为。他亦是觉察到了自身的不对劲,对那樊小四儿的通缉画像都如此较真,这些天不知画坏了多少纸,勉强才觉得像了。他这两天正要多画个几百幅分去各地张贴,近竹提出可以让画师去临摹,但他总觉得那些人临描不到位……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可他不准备停手,要不然,好像他在心虚什么似的。他只是想早日抓住那倒霉女人,当然要保证她的通缉画像够形象,毕竟那家伙的外表大变样了。

安寻悠放下笔,克制住了想把画纸翻过去的掩耳盗铃举动,不急不缓地用近竹呈上来的巾子擦了擦手,“你怎么有空过来了?西北要增援、罗苏伦要谈判、南方洪灾区要重建、北方军的佟山要拿,摄政王都安排妥了?”

夏泷撩起衣摆往檀木椅中一靠,抬手撑在扶手上按摩着太阳穴,“你二叔刚刚问过了。驰援西北的五万精兵已经点拨完毕;罗苏伦想要回大皇子,哼,等他们的大军抵达西虏边境才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水灾善后,派华太师那老朽最合适不过;至于佟山,早晚都是要拿他开刀的,且发一道圣旨去试试,他若再推诿出兵,正好命也不必留了。”

“既然条条都安排妥当,你来找我做什么?”

夏泷倾身向前,低声问:“西北那边,我准备派段经南过去,你觉得如何?”

安寻悠睨他一眼:“你准备好应对大师兄就行。”

摄政王顿时像被硬塞了一嘴臭桔一般面部抽搐,半晌才咬牙道:“就派段经南了,没人比他更合适。”

安寻悠不置可否,端了茶慢慢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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