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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见女儿来了,想到今日事由,也是肃着脸只做不见,对院中两个仆役道:“怎还不打!”
那两仆役听了,也不敢耽待,立刻挥起手中棍棒。
“慢着!”方玉珠见方展真心要打,不由心中焦急,只是她听了方才一席话,知道方展连黑锅也替她背了,便也不怕他冷脸,上去挽了他胳膊,求道:“是女儿想服侍爹,却惹了二哥误会,爹你就饶了二哥这一次吧。”
方常宣心里本就为嫡亲妹妹没和他这个哥哥好而难受,一听更是急得哇哇乱叫:“三娘你莫要替父亲开脱!哪家不是兄妹间感情好,况且……况且……”方常宣看了看方展,终究是一咬牙硬着头皮道:“况且爹那杆老枪,用了这好些年,肯定枪头都锈了!妹妹你别、别被他诓了去!”
方展一听真是气个仰倒,口里厉声斥道:“逆子!逆子!”
方玉珠也是简直要被他二哥这人傻口快的性子气笑了。见方展气得胸脯起伏,面色发白,连忙拍抚他胸口安慰道:“爹的枪利不利,女儿最是知道清楚,不气不气啊。”
方展一听小女儿将他当个孩子似的又拍又哄,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缓了缓脸色,却是又对执仗的人道:“五十棍!”
方常宣一听,立时惨呼一声。
方玉珠真是被这五十棍唬了一跳,这行家法的棍棒前头可都是包了铁皮的,只是张口再要求情,却被方展警告般的一扫,这一眼充满了身为尊长和上位者的威慑,方玉珠知道方展这次是铁了心要教训方常宣,只是耳听那棍棒打在皮肉上的啪啪的声,心中直是急得滚水一般。抬头见方展仍是不动如山,知道再如此等下去也是毫无回转,最终心里一横,咬牙冲过去扑在了方常宣身上。
仆役不料这娇娇儿的三娘子竟会突然冲到棒下,手中的棍棒一时没刹住,“啪!”地敲在她背上,听得方玉珠一声痛呼,吓得那人连忙丢了棍棒,伏地连连告饶。
方展见此,心中一紧,往前走了两步,可又气她不知事,这样莽撞,便又停住不动。不过到底是心疼女儿,只得无奈停罢,挥手让下人出去。
那边方常宣见妹妹竟替自己挡棍,心中一时又是感动又是心痛,连忙滚身起来,抱住方玉珠查看,口中直叫着“珠珠儿”。
其实落在背上的那棍已经往回收了力道,倒并不十分痛,因而方玉珠对他二哥低声说了句无事,只还要做给方展看,免得他再招了人回来,便略一摇晃才站起身来。
正这时,一个身边跟着婆子的长脸妇人缓缓跨进院来。那妇人三十上下,穿一身妃色金丝纱裙,头上一支嵌红宝石金凤钗灿灿,双眼微吊,正是方展继室刘氏。
刘氏扫一眼院内情形,连忙碎步上前,一把握住方二郎的手道:“是娘今日赴宴回来得迟了,竟叫我二郎吃了这样的苦头!”
方常宣本就身强体健,那两下也算不得什么,连忙道:“娘千万莫要为儿子忧心,三两棍而已,算不得什么。”
刘氏却是不听,只口中一味哭道:“我的儿啊,怎这样命苦!娘不在,便也没个人拦阻,叫你爹将你打成了这般,你若是又个三长两短,可不是要了娘的命去!”
方玉珠自然听得出她话中挑拨,只站在一旁也不辩驳,看刘氏一脸情真意切,好似方二郎真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
刘氏又伸手抚着方常宣的肩,面色痛惜道:“这板子娘真恨不得是落在自己身上,也好过我儿伤痛。”
方常宣只得连连说自己无事,刘氏却是一个劲地哀哭流泪。
方展在旁听她凄凄哀哀哭个不住,实在腻烦,皱眉喝止道:“好了!莫说如今未打两下,便是真打了,一个皮厚肉糙儿郎,又哪里有事!”
刘氏被方展说得一噎,只得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借着掩帕拭泪,心思转了转,又道:“妾身也知晓了今日事由,只如今三娘越发大了,老爷怎的不叫他们兄妹亲厚一番,好好的嫡亲兄长,碰也不让碰,传出去不说对二郎不好,有那重规矩的人家也要道一句三娘性子孤寡。”说完,又眉头微皱地看着方展道:“现下出了这事,老爷也正好叫他兄妹二人成了事,也免得再因此起了什么事端,叫一家子的亲骨肉生了嫌隙。”
这些话说得实在符合这里的情理,方玉珠根本无可辩驳,又看方展一脸难色,显然也是心里认同。
方展从前只想着女儿年岁还小,等她大些自然也就开窍了,便也由着她性子,只如今听刘氏这般说,一时有些为难。四人中,唯有方常宣最是没有这些烦心事,在一旁听得得两眼放光,看着刘氏,面上感激非常。
方玉珠知道此处长辈说话便没有晚辈插话的份,只好垂着头不做声,心内却隐隐期待方展能驳了刘氏。只是过得了半晌,却耳听方展有些犹豫道:“三娘,你如今……”
刘氏一听方展口气,就知道事有可行,因而不待他说完,立马接道:“这择日不如撞日,不若现下就将这事办了,以后三娘叫她兄弟弄久了,自然也知他好处,兄妹间自也比如今亲厚。”
方展知方玉珠性子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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