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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欢说好个丧家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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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眉侧首,避开宿欢在他颈间流连的指尖。

“祝侍郎躲甚?”她轻嗤一声,扯了扯那根锁链,听得碰撞声响丁零当啷,唇角笑意愈甚,“怎的?还怕我动甚歪心思不成?”

目光落在那铁链上,祝云深苍白着面色眸底木然,又似有些自嘲,形容惨淡。

而宿欢见状更是作势要牵着他往前,眸底戏谑,“好个丧家犬,虽不似旁的牲畜好使唤,倒有身贱狗骨头!”

祝云深被她扯的一个踉跄,眼前一暗便软着身子往前扑去,摔到她脚边,偏生又将她的话听得清楚明白,不禁羞耻地浑身轻颤。可看他处境,却又如何不是宿欢所说的那般?

她就势踢了下祝云深的肩头,又踩住脚下绵软无力的身子,听他低低呻吟喘息,甚于痛得眉头紧皱、浑身冷汗,更是肆无忌惮,“百十刑鞭下去,若好狗成了死狗,埋可都寻不着坟。索性扔到乱葬场去,供那些野犬填腹,也全了这场缘分。”

死无葬身之地。

那般形容太过可怖,让惯来看重身后事的祝云深喘个不止,那寒意也自心底往四肢百骸传去,让他面上血色尽失,霎时间便惨白一片。

“……你……要杀要剐……”他将自个儿先前说的又重复了一遍,“悉听尊便……”

“怕了?”宿欢又压了压珠履下的身躯,懒懒散散着语气,轻笑道,“这是怕死,还是怕自个儿死的凄惨?”

见得不到回答,她拽着锁链迫使祝云深起身,勒得他连连咳嗽、满面涨红,又硬生生提着他直起了上身。只他如今力不可支,也身不由主,宿欢略微松开力度,他便软软歪下去,伏在地上不住低咳着,甚于眼眶泛红,捂着颈间满面痛色。

经过这番折腾,他倒不似方才那般浑噩,却头疼愈狠,让他不自禁哀哀呻吟出声,额头抵在不知冲刷过多少血污的青石砖上,狼狈不堪。

啧了一声,宿欢又晃了下锁链,“悉听尊便?”

祝云深被她这些恶言恶语惹得心神不稳,又浑身各处都难受极了,连同方才濒死似的错觉,让他竟有些失态,“咳……如此心狠手辣,你倒也不积些阴德,便不怕哪朝一日,众叛亲离、曝尸荒野?”

“哦?”应了一声,宿欢笑得轻佻,满不在意的扯地锁链绷直,将他再拽起来。这回不曾欺凌于他,宿欢大发慈悲的扶稳了他的身子,又将他散乱的墨发拢到身后,好露出面容来。而后,蓦然笑开,“有贤宁王陪葬,又何惧之?”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说的孟浪肆意,眸底深意甚重,连同那着实不堪言状的隐喻,皆是让人哑口无言,“赏得京都春兰秋菊,摘得魁首,尝过滋味几何,又何惧之?”

他被这话气的心口发闷,“下流!”

“可叹宿家终究是要败落了,竟有这么个孽障来败坏门庭,教人唾骂。”尽管祝云深不喜宿知归,可却清楚那人是如何的大雅君子,再见着宿欢与他相像的眉眼,心底尽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寡情薄意的混账东西,不知检点的污了你爹娘清白名声,倘若他二人泉下有知,想也悔生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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