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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欢说于情于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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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前些天,今日这场雨便连她也清楚,而今怕是赶不得路了。

此刻将将要到申时,约再过一个多时辰天色便会暗下去,届时若不曾赶到驿站,他们今晚就得露宿野外。她倒是无甚,唯独楚珚之身娇体贵,可莫要病了才是。

那就好笑了。

…………

风雨交加,宿欢本想着待到晚间,怎么着也该停一停。哪知人算不如天算。

站在马车前看了眼阿妧递给她的暖炉,宿欢轻啧了声,复又推回去,“你自个儿拿着捂手罢,我不怎么冷。”

将士们另搭帐篷稍作遮挡,更生火烧水、喂马起炊。

“宿御史,喝碗姜汤暖暖罢。”

“啊,温郎君。”接过他手中端着的瓷碗,宿欢看着他冒雨给旁人送着姜汤,只笑道,“既是遣去北地郡,郎君便唤我副使好了。”

温梧指尖被宿欢不经意蹭过,惹得他耳畔作热,又看宿欢似是不曾察觉,他便也没好意思提,“啊?啊……嗯,我记得了。”

“郎君也要注意自个儿的身子才是。”宿欢昂首将那碗辛辣的姜汤饮尽,看着温梧被雨水打湿的发丝,便拿了帕子递与他,促狭道,“还有仪态。若教旁人瞧见,定要好好笑你一顿。”

许是宿欢这般笑吟吟的模样太过惑人心神,温梧在失神间便被她将锦帕塞进了手里。掌心中的帕子细腻柔滑,想来是上好的绸缎所制。掌心中的帕子尚且带着余温,想来是被她贴身放在怀里的。

……可他自个儿也有帕子。

怎么就接过来了呢……

抛下心底杂乱无序的思绪,温梧慌忙回过神,一面握紧手里的锦帕,沉默少顷,为免宿欢尴尬便也不曾还回去,只是顺着话讲着,“……无甚仪态不仪态的,待到救人性命时,也顾不得那些……”

“这点倒是与我相熟的那位故人不似。”宿欢轻笑出声。

她话音落下,温梧疑惑看来。

“那位郎君甚为看重仪表,更言明为医者在病人眼中,定然是带来救赎与仁善的神明,因此,也该干净无瑕、衣冠整洁为好。”她眉眼间笑意更甚,“虽说是歪理,可……亲眼瞧见那些衣衫褴褛、无有银钱寻医的病患遇见他时,投以的信任依赖,方知他所言不虚矣。”

温梧略微愣住后,忍不住轻笑开来,“这般言论倒从未听闻过,着实有趣。想来,御史……副使那位故人,应当是位妙趣横生的有才之人,亦为良善之人。”

宿欢唇角弧度微敛,“……是啊。”她复又笑得眉眼明媚,“是啊,是个大善人。”

…………

彻夜风雨。

清早,宿欢晨起洗漱,却忽的听闻到了些许消息。

“……啧。”随手把玩着一支簪子,她叹了一声,“好的不灵坏的灵……”

阿妧正为她绾发,而今前俯身子,自她手中拿去那支玉簪,斜插进发髻中,“家主在说甚?”

“哦。”宿欢懒懒散散的应着,再反问她,“听闻二殿下病了?”

“婢子也不甚清楚。”为她细细整理着乌发,阿妧音色轻软,语气里却也有些忧虑,“许是昨儿一夜露宿,身子略有些不适罢。”

宿欢哼了一声,“于情于理,待会儿我也得去看看。”

“这才六日罢了……”她讲到这处,忍不住又叹了下,抬手揉着眉心抱怨道,“只讲他养尊处优身子矜贵,哪曾想不过在外过夜,就能病了?也不知他骑射两课是打哪儿来的赞誉,真真是名过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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