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剧变(虐慎攻一痛失攻二即将得手)(2 / 2)
也没有。
身后人看清他背上惨状后,倒吸了一口气,声音听着倒有些耳熟。那人蹲下来,细细查看一番伤口后,直接撕开布料,指尖抚了上来。
赵啸天一惊,刚想大喊,便觉伤口处传来阵阵凉意——那人竟是在为他涂抹伤药!
徐家里竟还有人愿意对他好。
赵啸天想到此处,内心感动之余又十分酸楚,他吸吸鼻子,闷声道:“兄台,虽不知你是人是鬼,但还是谢谢你了。”
闻言,那人竟是呵地笑出声来,显得有些愉悦。那细白长指抹药之余,还调皮地避开伤口划着圈圈,一副浪荡调戏之态。
可怜赵啸天虽觉不对劲,但还是默默忍受住了这番怪异的抹药手法。
“对了,咳咳……”赵啸天咬牙忍住腹部又一波阵痛,勉强开口道:“你这里有没有治腹痛的药,我肚子难受得紧……”还未说完,他竟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身后人被吓了一跳,忙执起赵啸天的手腕细细地把着脉。
赵啸天将喉头上涌的鲜血咽下,等了半天,手腕还是被人呆呆拿在手中,不禁开口疑惑道:“兄台?敢问是我出了什么大毛病吗?”
那人这才如梦方醒,吓得将赵啸天的手摔落在了地上。赵啸天大感不解时,一只白皙的手捏着一枚丹药伸到了面前。那人将药塞入他口中后,似是留念那丰厚唇瓣的柔软触感,在其上温柔地抚摩了一阵。
这手看着也有些眼熟啊,尤其是这颗食指上的小痣,在哪里见过呢?
赵啸天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研究手上,一时没意识到自己正被人轻薄。
那枚丹药果真奇效,下肚没多久,赵啸天的肚子便觉得暖融融的,疼痛感消失了许多。他感到舒服得多,经过一天的劳累,就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神秘人变戏法似的往地上铺了一层棉被,小心翼翼地将侧躺的赵啸天横抱了上去,并盖严实了。
在他怀中,迷迷糊糊的赵啸天隐约嗅到了荷花香味,正如藏锋苑水塘中的一般幽香沁人,给予他莫大的安心感,一下子就坠入了黑甜梦乡。
桃姬注意到了赵啸天身下的斑驳血迹,心中不知作何滋味,心疼有之,嫉妒更有之。
“狗日的徐玄卿,把人肚子弄大了还要我帮你善后。”他小小声地咬牙切齿,望着酣睡的赵啸天,又讷讷道:“只可惜……”这个孩子还是没有了。
这个孩子短暂的存在,恐怕天地间只有他桃姬一人知晓了。徐玄卿出门大半月,赵啸天又是个不懂的,其他人更不必说。如果他不说的话……
一时间,他可惜之余,竟有些暗暗窃喜这个无辜的小生命的逝去。
桃姬啐了自己一口,他虽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此时有这种想法也仍使他羞愧。
他从食盒中端出几碟饭菜,置于赵啸天手边方便拿起,再贪婪看了几眼熟睡的人,便悄悄退了出去。
三日后,徐玄卿终于自京城归来。
他返程的路上一直心神不宁,三日前的夜里还发了个怪梦。
梦里有一团未成形的雾气,他竟能觉出它的可爱。他陪它在草地上扑蝴蝶,在树林里捉迷藏,还在房间里讲故事。
正嬉闹间,突然天光大盛,之前的温馨美景皆被打碎。那雾气吓得一下子扑在他的怀里,其内竟传出声声幼儿稚嫩的啼哭:“父亲,爹爹被打伤了,你快回去救他!”光照愈盛,刺目之极,它绕着徐玄卿转了几圈,哽咽道:“父亲,我不想走,我想留在你和爹爹身边……”
徐玄卿心中大恸,可怜此时的他如定身般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团雾气在光照下渐渐消散,童声软糯:“永别了……父亲……好好、对爹爹……”
“不要——!”徐玄卿大喊着醒来,一摸,泪水早已淌满了整个脸颊。
心脏砰砰直跳,如此不安,他立马下床唤醒佣人,连夜快马赶往靖城。
谁知,回到家中,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砸得他肝胆欲裂——
赵啸天,死在了徐府地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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