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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安以骜不是一个嗜酒的人,但是现在也就只剩下酒精能够麻痹心脏疼到快要窒息的他自己了。
占据了一整面墙壁的酒柜是从徐枭的家里直接拆下来装在这里的,里面不仅完好地保留了徐枭多年的珍藏,还新增了不少安以骜最近收集的名酒。本来这个酒柜,是安以骜打算过一阵子等填满后作为送给徐枭的惊喜的,现在看来,这份惊喜还得再多个几日才能送出。
因为现在他想知道平时徐枭喜欢的酒到底是什么味道。
安以骜随手拿了几瓶包装不一样的好酒,开了盖子暴殄天物地直接整瓶整瓶的喝。
不好喝,一点都不好喝。
辛辣的酒味充斥了整个脑海,脑子嗡嗡地疼,心痛的感觉还没缓解,头疼又来了,安以骜觉得更难受了。
徐枭喜欢的东西……他无法理解。
要是这一切都没发生,徐枭是不是会在这个时候,拿走他手里的酒,然后摸着他的头发轻吻他的额头,哄他去睡觉……
不对,要是这一切没有发生,他会活在一个虚幻而快乐的梦里,直到老去或是被抛弃。
残酷的现实和旖旎的梦境总是令人难以抉择。
他和徐枭,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
一滴清泪从安以骜的眼角滑落。
酒架上,有一瓶只剩下小半的威士忌,在周围未开启过的酒中显得格格不入。
安以骜奇怪地拿起那一瓶威士忌,举起瓶身对着灯,借光端详了一番,觉得有点眼熟。
这好像是出自徐枭以前最喜欢喝的那个酒厂。
摸着威士忌的瓶身,就好像是能够透过这层玻璃,摸到过去的徐枭。
安以骜吸了吸鼻子,取出了软木塞,仰头喝了一大口,差点没把他直接噎死。
“咳咳咳!”为什么酒里会有硬硬的东西?安以骜迷茫地把嘴里的硬物吐了出来。
是一枚对戒。
这不是……他和徐枭一起戴了五年的婚戒吗?
他还以为徐枭在赶他去胡老的地盘之后,就把戒指扔了呢。
安以骜摇了摇酒瓶,金属碰撞玻璃的声音很轻但确实存在。
这是不是意味着,徐枭从来都没打算忘记他?
他将酒瓶里的酒都倒在手心,价值千金的浅黄色液体从他的指尖流过。当两枚戒指都完好无缺地躺在安以骜的手心,他松了口气,一脸委屈地看着手里的两枚戒指,眼眶再次湿润。
……
第二天一早,有个律师登门拜访。
“安老板您好,我是徐枭先生委托的的律师,我姓李。”
宿醉一夜头疼到爆炸的安以骜本来不想见任何人,一听女佣说是和徐枭有关,还是强撑着去见了。
李律师看上去是个严谨的中年男子,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信任感。
“这是徐枭先生的遗嘱,您是唯一继承人,请您过目。”李律师从皮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了安以骜面前的桌上。
“你怎么能确定徐枭死了?”安以骜眉头微皱,没有去碰那份文件。
李律师不卑不亢地如实答到,“徐枭先生说过,如果三个月内他没有联系我,让我直接当他死了来处理。”
安以骜在盯着李律师看了几分钟后,还是接过了文件,翻看起来。
遗嘱上写的数字如果是真的,那十有八九就是徐枭的全部身家了。安以骜也说不清楚看到那么多钱的一瞬间他是什么心情。
“这些钱都是绝对干净的,安老板可以放心收下。”李律师以为安以骜是在担心钱会给他带来麻烦,所以一直犹豫着不想收,细心地补充道。
“可以取消这份遗嘱的实现吗?”
李律师愣了愣,答到,“可以,但是需要徐枭先生的亲笔签名。”
“你下礼拜再来一次,到时候是取消还是接受,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好的,那我给您留一份遗嘱的复印件,供您有空的时候能够仔细看看。”
“取消的文件也给我留一份吧。”
李律师走后,安以骜点了根徐枭以前常抽的烟,他不会吸烟,烟草的气味呛得他咳出了眼泪,但是他完全没有要丢了那根烟的想法。透过缭绕刺眼的烟雾,遍布血丝的双眼茫然地看着遗嘱上徐枭的亲笔签名。
他不知道徐枭把所有遗产给他,是出于怎样的思量。
是因为爱他吗?
仔细想想,虽然徐枭在外面不知道欠下了多少风流债,但是没有一个狐狸精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耀武扬威过。
也许,徐枭的确是管不住他的下半身,但在徐枭的心里,真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也不知道当时的徐枭能不能猜到,最后毁了他的人会是他深爱的人。安以骜自嘲地一笑,笑容中满是苦涩的味道。
徐枭后悔过吗?
……
徐枭在床上养了快一个礼拜,才把身上的伤养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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