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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春悄悄夜迢迢碧云天共楚宫遥(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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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叫磨墨铺纸,要拿新制的红笺来。

女官从命了,只是欲言又止。瑞香坐下,拿起笔,心中又生出几分羞赧,书信情挑这种事他没有做过,虽然读过别人的情信,轮到自己却踌躇起来,怎么写都嫌露骨,又怎么写都嫌太婉转,不够直白炽热。

一抬头看到女官还是想说,只是不敢打扰他,瑞香不由叹了口气,生出几分躲避之心,示意她畅所欲言:“怎么了?何故做出这幅样子。”

女官也不是故意,闻言躬了躬身,轻声道:“回纥送的人可就要到了,听说掖庭令也往紫宸殿送了消息,看样子是想露脸的,还有,贵妃和淑妃,也快放出来了……不是咱们杞人忧天,只是……”

只是瑞香还要再坐一个月的月子,后宫小风小浪不断,他暂时不能出面,终究……

瑞香这些日子消息来源也不少,并不闭塞,早发现身边有些动荡,只是他还真没有综合起来想过,闻言忍不住一愣,内心细品,好一阵后,愕然发现自己居然真的不觉得这些能够撼动自己的内心了。

以前他多少对这段感情没有信心,习惯性地内心沉重,现在一个月不见面,反而好好清醒沉淀一番,也明白了自己的分量。他忍不住摇了摇头:“时至今日,我若是还怕这些,就是看轻我自己了。”

也是看轻了皇帝。

皇帝这个人,骄傲决绝,其实完全不下于他,情意不轻易与人,也绝不会情意收回,又投注给别人。瑞香如今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若是还未乱七八糟的人担忧失落,就确实是看不起自己,也看错了皇帝。

情之一字,最妙的在于分量只取决于内心,只要你信,就是真的,你若是不信,万丈高楼,金城汤池,坍塌也只是一瞬间,甚至都来不及回顾。

他也觉得奇妙,听女官提起这些琐碎,好像忽然之间就开了窍,心想,确实是不同的,他和其他人。他是皇后,他们是妃嫔,他有嫡长子,他们的孩子尚未落地,他见到如此真实如此残酷的皇帝又被接纳进怀抱,而他们也不能。

皇帝是一生只爱一次的人,再也没有别人了,就算他不说出口,其实事实就是如此,如铁坚硬。

这是一种权力充斥自己,撑起一幅钢筋铁骨,能够直面崖边风雨,屹立不倒的感觉,瑞香好似忽然之间发现自己高高在上,底气充盈,哪怕抛开情爱,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不可逾越的高峰。

他内心甚至有一种轻蔑,傲视群伦,遗世独立,目光是俯视的,令人胆寒,心想,我轻轻一挥手,他们就翻覆在地,无法收拾了。

有如斯伟力,实在没必要害怕,即使提起害怕二字,也该是别人怕他了。

他不是残忍的人,可他的权力就是如此残忍。他听到什么回纥人进献的美人,什么掖庭,一时间觉得很遥远,一时间又觉得很渺小。而他着眼的地方,已经从后宫或许要群雄尽出,到皇帝大概也是有目的的。身份低微的人起来,直接挤压的是即将出来的贵妃和淑妃,由妙音和陈才人可知,皇帝对身份低微的妃嫔怀孕并无禁止之意,瑞香也明白这是因为出身的短板决定了他们的孩子不可能尚未长成不辨贤愚就挑拨起群臣议立太子的风云——他还怀着孕的时候,和皇帝那番交心的谈话,他就明白了,皇帝正值壮年,绝不愿意轻易立太子的。

这也是好事,瑞香也不想自己的孩子成为靶子。若是他有那个本事,自然能够力挫兄弟,若是他不行,自己也不是只会有这么一个儿子,何必强求?

出身低微,或者不够有分量的妃嫔崛起,首先是夺了贵妃和淑妃复宠的大部分机会,而其他人被允许怀孕,贵妃和淑妃大概就难了。瑞香现在已经懂了皇帝在后宫的大部分思维,起初觉得连淑妃一起不许生育有些意外,后来一转念,又觉得不是没有道理。

吴家虽是忠臣,但有兵权,皇帝谨慎,也是应该的。

贵妃……多少也是皇帝不悦了。

宫里其他都是虚的,对于有底气的妃嫔,宠爱甚至都没有那么重要,真正的命门就是子嗣和家族。一个可以保百年富贵,一个可以支撑起一身傲骨。贵妃已经与家人离心,在皇帝有意无意的推动之下,裂隙只会越来越大,又不给他孩子,他这贵妃就是虚的,简直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皇帝一向是不会寄希望于别人懂事,聪明的,他留的余地可以说是天宽地广,因为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他都可以让事情转向自己想要的方向,但同样,也是不留情面的。看似残忍,但他来掌控一切,别人只要能够醒悟,最终听话,他也是个宽宏大量的君主。

真正的帝王之心,就是披鳞带甲,铁血无情的。

曾经瑞香也被他这样审视,至如今才被他当做这颗帝王之心里的一部分血肉,而非心外之物了。从前他也不觉得自己是皇后,而觉得自己是皇帝的妻子,现在好似一夜之间发现,自己手中有这样的东西,自己有这样的外壳,好似终于穿上了一身等待已久的冠服,出乎意料地合体,融入了自己身体发肤。

他知道自己该如何运用得到的东西,也忽然之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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