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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见之难忘(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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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忽地上抛,张开垂在身侧的手,引韶其入他掌心,再紧攥住它。

他俯身直冲,快得不见剑形,只余赤色剑影掠过眼前。

妖魔后退数步,一只浓雾幻成的黑鹰在他身前闪现,目露凶光地瞵视青华大帝,振翅向他扑去。

片片柳叶凌空飘起,聚成柳条将黑鹰缠住,当柳条勒到了极限,黑鹰便无法成形,重归为雾,乃至散得无影无踪。

既然都使出来了,当然要物尽其用,免得浪费了消耗的法力。

因此青华大帝转而用柳条箍上那妖魔的手臂,作蛇状蜿蜒而行。

随着柳条的攀升,一阵阵寒意由手臂绕上所经之处,令他无风自冷。

一时之间,他也无从抵抗,就怕一个不慎,误伤了自己。

当柳条勒上了他脖子,而青华大帝的手里剑朝他甩起时,他才了解濒死之感。

“啊——!”胸膛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叫鲜血满溅四周。

事实上,青华大帝已在剑下留七分情,否则他该尸分两段,殁世于此。

“心月狐。”

本来躺得好好压根不想动弹的心月狐闻言,强撑着取出怀内铜镜,抛给青华大帝。只是简单的动作,便有剧烈的痛楚传来,令他不适地攒眉龇牙。

心月狐深深觉得,不起身是非常明智的做法。

青华大帝并未徒手接住,而是以法术定它在空中。

在镜子面向妖魔那一刻,他的真身无所遁形,可还来不及做些什么,他整个人就被吸入其中。

把铜镜拿到手里,将之缩小拢进衣袂时,本该在那里的成年男子正好变成了身高不及他腰的孩童。

从尸女难以置信的眼神来看,她似乎对此并不知情。

小孩能忍受的疼痛,远比成人小了许多,因此刚恢复原身后,他便痛得晕了过去。

青华大帝连忙到他身前,在他身上撒下一层光,令心月狐有身临云端,裹在蒻席的软意。

轻轻柔柔地拥他入怀,旋身言简意赅地对尸女解释:“他身中还童术,所以变成了这副模样,详细的待他醒来后再问。”

后来,青华大帝把心月狐送到了神山,而自己回到了容国处理后事——即是诛尽余孽。

一般精怪直接收进铜镜内了事,唯有遇上莲芳时才有些不一样,毕竟她体内有着白棠的妖丹。

这些精怪修为极低,才会轻易被那妖魔操控,因此他们断无法熬过炼器之火,安好脱身。

要是就这样任莲芳做炼器之用,岂不糟蹋了白棠无私给予,仅有的一颗真心?

只稍向她说了下要回那颗妖丹,莲芳竟就同意了,也没过问缘由。

交出妖丹后,原以为能再见他一面,谁知连求情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吸入了铜镜中。

在吐出丹子时,内心浮现的,未及吐露的千言万语,那些待得见他一面时,好一一倾述的肺腑之言,全都被硬生生地扼杀腹中。

怪她毁了一桩桩好姻缘,掳走那些身在福中,天伦和乐的男子,不止令他们家破人亡,还害他们落得魂魄离散,无法投胎的下场,所以这份爱别离之苦,是她咎由自取。

怨不了谁。

“佛心慈悲也无情。”莲芳哀怜地一叹,满腔的悲愤都止在了“情”音落下的那一刹。

至于白棠呢,重归旧时所用的白骨后,会彻底忘了莲芳。

意味着这一切,都成一场空。

寻常精怪将在五十日后命殒炼火里,熬得过五十日的,必然已练就超凡入圣的修为。

此时心月狐想叫唤天玄镜内前些日子收下的妖魔,却想起了不曾问过他姓名。

转念又想,这些日子也没再纳入其他妖怪,那么如今还有本事留在天玄镜内的该只有他一人。

“喂。”

“我叫容修。”他安之若素地在炼火上打坐,神色漠然地回话。

心月狐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晓得了。”稍顿片刻,他又言:“若我说现在便放你出来,你觉得如何?”

“……”容修沉默了一会儿后,慢悠悠地答:“随你。”

他的自由不握在自己手里,因此心月狐放不放,自己能奈他何?

“只需你答应一个条件。”心月狐当然不会轻易让他离开。

“什么?”容修反射性一问,倒显得他渴望被释放了。

“你要是愿意一辈子效忠于我,我就放了你。”心月狐能透过镜面看见他的模样,他却无从得见心月狐的表情。

天玄镜内的炼器之火,有助于修炼,要是懂得收为己用,定能使修为增益不少。

因而困在里头的他,仍是过得十分滋润,容貌明艳如故,未显半分憔悴。

“好,我容修承诺,此生必效忠于你。”再怎么对修炼有益,也只是方寸天地,无聊得紧,到底不如外头精彩。

再者,只要修为稍高者,皆知当世帝王,乃天魔托世,奉玉帝旨意下凡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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