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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昭远曲起手臂在被赵原青抓过的位置揉了揉,想到刚刚一连串难听的揣测质问,没回答谭铮那句问话,只忽然说:“我收了康佑的花。”
一个是拒绝,两个三个也是拒绝,不如一次全解决了。
求个清净。
“那是你的自由,”谭铮没什么特别反应,“别人有喜欢你的权利,你有选择喜欢的权利,接受或者拒绝都可以。”
“接受或者拒绝都可以,”任昭远轻声重复,而后神色淡淡地抬眼看他,“那你呢?”
谭铮的目光在骤然蔓延开来的静默里愈来愈深,几乎要将眼前人吞没进去。
任昭远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眼睛里居然可以容得下这样沉重又克制的情绪。
像经了沧海桑田星辰转换,最终尽数敛于一颗柔软蚌肉中的珍珠。
良久,谭铮沉声开口,说:“我爱你。”
任昭远瞳孔不受控地缩紧,几乎是本能地在心口蓦然生慌的同一刻垂下眼睫错开视线。
绿树蓝天,那个氢气球被枝杈拦在半空。
好像来得突兀,又好像理所当然。
谭铮目光落在他左耳,极细的银白链条穿过两处耳洞相连。
看着有点疼,有点难过。
“任昭远。”
没有回应,谭铮就默默等着,他有无穷尽的耐心,在任昭远身上。
冬天午后的日光并不强烈,没有多少存在感地洒下来,带着不动声色的和煦安抚。
任昭远在人声喧杂中的一方静谧里逐渐平缓心绪,恢复成平时的任昭远,可转身后一句「抱歉」还没出口,谭铮就在视线相接时又说了一次。
“任昭远,我很爱你。”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雪人
这是场再仓促不过的示爱。
在别人的婚宴一角,没有玫瑰,没有烛光,没有惊喜和精心筹划。
甚至后来还被中途打断了。
赵琛过来找任昭远,出声喊了人之后才察觉气氛不对:“怎么着,我等会再过来,你们聊?”
任昭远说「不用」,匆匆给谭铮留下一句「抱歉」就和赵琛离开。
这句抱歉复杂又简单,谭铮一时不清楚自己该把它归结为示爱的回应还是自作多情一点,认为它只是谈话被打断的礼貌道歉。
他能觉察出任昭远没有和谁发展感情的想法,所以哪怕自己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也迟迟没有开口表白,现在这样突然说出来,没头没尾没有理由没有支撑,哪怕任昭远毫不犹豫给他一句痴心妄想他都不会意外。
可是,没有。
真正让谭铮意外的,是任昭远躲闪的目光和末尾可以勉强算作模棱两可的拒绝。
至少就他的了解,任昭远应该见惯了各式各样的表白,也从不是在对待感情时会拖泥带水的人。
可以就是可以,不行就是不行。
他第一次把爱意说出口,但其实在心里、在无人处,早已经说过千千万万遍了,而每一次的回应都是厌恶表情和冷声拒绝。
遽然上涌的情绪渐渐退散后,谭铮一丝一厘回想,分析刚刚任昭远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分神色、每一句话。
谭铮转身向外站在任昭远刚刚的位置,手搭在栏杆处握紧又松,最后深深舒出一口气,唇角轻轻弯了下。
酒会进行大半时,赵琛过来给谭铮递了杯酒。
刚一靠近谭铮就闻出杯子里是现场度数最高的Absinthe,放置它的地方有基本介绍和【酒精度数52.0%】的标识,并且有专门的服务人员在旁边提醒浅尝慎饮。
一般酒宴不会准备高度酒,更不会准备这样未经冲调口感苦烈的酒,今天专门摆放是因为结婚的两位新人结缘于它,意义只在纪念,很少有人拿取。
谭铮接过,旁边立刻有端着托盘的服务人员上前接走原来的香槟。
赵琛笑着举杯,在略高于谭铮酒杯处倾斜杯身碰出清脆一声响:“谭总,久仰大名。”
“赵总,”谭铮也说,“久仰。”
这算是谭铮见到的任昭远的第三个朋友,和佟州还有姚启明都不一样。
他轻易从赵琛那里感觉到几丝针对,但没显露。
Absinthe特有的苦和高度酒的辛辣麻痹舌尖充斥口腔,谭铮恍若不察,饮足一口。
赵琛见他像喝香槟一样面无异色地咽了,挑眉笑了笑:“你知道我?”
“知道,”谭铮神色如常,“听昭远哥和姚哥说起过。”
“那要这么论你也不该管我叫赵总,生分了。”
谭铮不卑不亢:“我年纪小,是该叫声哥,赵哥不介意就好。”
“有点介意,”赵琛晃晃酒杯,“最近对赵这个姓不舒服。”
“琛哥。”谭铮一一接下,从容改口。
赵琛这下真笑了:“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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