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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谢容之前一直在S城生活,现在对纪霜态度并不热络,也没有任何想离开的意思。
谭铮要想找谢容麻烦他们防不胜防,不如主动讲和。
如果是他自己,没必要和谭铮这么客气,只是为着纪霜。
如果谢容不是纪霜的儿子,他根本不可能瞧进眼里。郑鵟生平最烦这些阴沟里的杂碎手艺,迎着脸火拼他还能敬对方是条汉子。
可既然是,他势必要打算妥当,不能让他再出意外。
商人,利益至上。
郑鵟拿出了足够的价码和诚意。
可谭铮没要。
“郑总,这件事的受害人不是我,即使我是昭远的爱人,也不能替他原谅什么。”
“当然,听郑和说他出国还没回来,到时我会亲自登门致歉,”郑鵟转了转右手上的扳指,说,“只是这件事还波及到了谭总和安昱,虽然没造成不能收拾的局面,但解决问题成本不会小,产生的负面影响也是事实。这是我们的赔礼,还望谭总海涵。”
“我不会越过昭远处理这件事,安昱也是他的,原不原谅都由他来定,”谭铮没打太极,把话说得简单明白,“在我们家他说了算,我全听他的,郑总不必在我这里多费心。”
郑鵟打量谭铮几秒,少顷竟畅快笑起来:“要是那小子有你一半,我倒很乐意多个儿子。”
被和谢容放在一起比较,谭铮也没显露什么不悦:“郑总过奖了。”
谭铮不卑不亢,没因为谢容的缘故抵触也没因为郑家的势力奉承,郑鵟便卸了先前的架子,松散倚着靠背饶有兴致地同他聊了几句。
两个差了将近三旬的人,居然很谈得来。
“网上这些个言语,就是砸在跟前的大石板子,当时往前撞得头破血流,出来那方寸地绕过去,不过是个不合时宜的东西,多走几步就远了。”
“是这个道理,”谭铮说,“不过走在路上迎面来一下,谁疼谁知道。”
他这句话里的「疼」说得很轻,往里收着,小心翼翼的,像连只陈述一次都不舍得。
郑鵟愈发明白任昭远在谭铮这里的地位,易地而处,如果有人敢拿纪霜这么做文章,他非亲自把那人手废了不可。
给出的价码谭铮不肯收,郑鵟也就没再强求,走时和谭铮握手说:“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很期待和安昱合作。”
郑鵟走后谭铮自己坐了会儿,不知道第多少次翻出任昭远发的声明来一字一句地看。
不夸张地说,他已经倒背如流了。
可还是看不够。
关于他们在一起的那一段,某年某月某日参加某活动时有了工作外的来往,在之后的相处中互生好感,某年某月某日确定恋爱关系。
任昭远通篇都在为他解释。
明明不喜欢私生活受关注,明明不喜欢把自己的事展示给公众看,明明不喜欢被议论,可还是发了这样一份势必会吸引所有目光的声明。
只是因为那些无聊至极的人,对谭铮的攻击诽谤。
几句话几篇稿子而已,那些「跟踪狂」「小三梦想人」「私生」「倒贴」「插足」之类的噱头,比起前面往任昭远身上泼的脏水根本不算什么。
谭铮对那些媒体和凑热闹图流量的个人号存了怨气,没像处理任昭远的事时那样不论成本只求结果,有意放任,想给那些人教训。
真的到了一定规模,安昱股价势必受影响,从传播程度也好受害事实也好,绝对告一个倒一个。
一两天的时间足够发酵再彻底解决,等任昭远有时间上网,什么都平息了。
没想到任昭远会看到,更没想到任昭远居然会发声明。
为了他。
任昭远称呼他是,「我的先生」。
我的,先生。
谭铮在看见声明的那一秒就给任昭远打了电话过去,可任昭远有事要忙,只说了几句就挂了。
到现在都没再有音信。
如果按之前的习惯,再联系应该要到任昭远睡前,明天早上。
可谭铮今天不想做善解人意的懂事好男友。
不,是先生。
谭铮切换到和任昭远的聊天界面,打了输入框都盛不下的一堆「想你」发送过去。
没想到任昭远居然立刻回复过来了。
【我也是】
谭铮这会儿颇有点恃宠而骄的意思,也不管任昭远那边是不是还有事,直接发了视频邀请。
接通的时候任昭远轻轻笑着:“怎么忽然打视频过来?”
“太想你了,”谭铮低着头,拿着手机的手拇指指腹在手机屏幕上点一下弹出功能键再点一下又隐藏掉,盯着手机里的人眼睛都不眨,“你下周的前半周回来还是后半周回来啊?”
可怜巴巴的。
任昭远半无奈半纵容地笑了下:“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的。”
谭铮眼睛一亮:“什么意思?提前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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