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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白一顿,没弄明白情况,但问也没有问,没有一秒钟的犹豫,蹭地站起身,从教室里夺门而出。
等赵一白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团团围住,里面传出了叫骂声,周围一片慌乱,赵一白推开一群人,挤了进去,他不是第一个到的,同寝室的人早已经听说,关迪和曲滔等人都在,雪地里还有新鲜的血迹,程砚被张腾和曲滔架起来,关迪被一伙人拉着,伸腿要踹那群人,嘴里还在叫骂着。
“妈的杀人啊!我艹你妈!来打啊我艹!这件事没完!你们给老子等着!”
赵一白瞬间明白了状况,对着那几个人,捏紧了拳头,扑上去就把拳头朝其中一个人身上砸。
“一白!”曲滔叫了他一声,没用,现场太乱了,曲滔也很想现在就报仇,可是他不行,他从程砚身上摸到了一手的血,手都在抖。
赵一白被人拉住,一伙人围了上来,他刚刚没看清程砚的情况,等他回过神,看到曲滔手上的血,还有程砚脖子里晕染的血迹,他人都愣掉了,赵一白咽了口唾沫,他们等不及救护车,一伙人打车把程砚往医院里送。
城南打架的事情在上一届毕业后就不多见了,可是城南太大了,人也就更杂,小范围的斗殴不被老师知道的还有很多,野性不驯的男生也有许多,可是像今天这样的惨况倒是没有几次,城南最耸人听闻的打架斗殴都发生在上一届,寒承宇捅人的事件是最吓人的一次,因为有那群人坐镇,城南的很多学生都很收敛,可是这一次……
不亚于杀人现场。
幸好这是冬天!厚重的棉服能将人的身体护住,否则程砚现在就不止是昏迷,他脸上的伤太重了,从额头到脖子里全都是青紫的痕迹。
在出租车上时,赵一白的手都在发抖,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见过程砚受这么重的伤,他当成亲弟弟看的人,他保护的这么好的人,早上还好好地趴在课桌前学习的人,怎么这一会的功夫就成了这样?
赵一白的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他不敢碰程砚,一张脸上全都是血痕,赵一白的喉咙发紧,车厢里太闷,冰天雪地里,他竟然觉得好生窒息。
“师傅!快点行不行啊!”关迪从后视镜里看着,程砚那样子,真的像断气一样让人后背发凉。
一伙人终于赶到了医院,昏迷不醒的程砚被放在了推车床,走廊里响起急促惊慌的脚步声,直到那扇房门关上,众人被挡在外面。
赵一白靠着身后的墙面,呼吸在一点点回归正确的频率,关迪挠头在原地打转,寂静无言。
“最先发现的是谁?”赵一白后脑勺抵着墙面。
“我。”说话的是周溪阔,他们两人并不认识,跟着来的人里有这么一个人,赵一白才发现。
“对方是谁?”
“不知道,”周溪阔说:“一个寝室的吧,我看见的时候已经打起来了。”
关迪指着病房吼道:“他们那是打人吗?那是杀人吧!”
“别吼,这是医院,”张腾一句话,把关迪的怒气都憋在了喉咙里,一旁的曲滔还在对着手上的鲜血发呆,张腾也觉得后怕,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问:“要不要通知程砚爸妈?”
“不,”赵一白道:“不要。”
一阵沉默里,赵一白走了出去,他有自己的考量,他知道程砚会理解他的决定,可是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他下一个决定。
“谁有宋御的联系方式?”赵一白回头看,突然提出这个问题,大家一脸懵。
站在一边的周溪阔,缓缓抬起了手。
赵一白看着他,目光格外深刻。
他知道,程砚不会同意他告诉宋御,这一年来,他发生了很多事,可都没有通知宋御,例如他过度地学习几次烧到神志不清,住院,打点滴,生病,还有一些生活上琐碎的事,还有一些台球比赛的重要时刻,他都不愿意告诉宋御。
他不想打扰宋御,赵一白理解他,以宋御对他的关心,恐怕听到这些事是坐不住的,程砚说的没错,不能把生活中所有影响对方稳定情绪的事情都告诉他,可是作为程砚这么好的朋友,目睹着这一年疲惫至极的程砚,赵一白不希望宋御什么都不知道。
他知道手底下这条短信发出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可是论城南里那些蠢蠢欲动的分子最怕什么,他也很清楚。
以暴制暴不是好的方法,可是有用。
躺在医院的程砚被群殴的消息,最该知道的,最有资格报复的,或许说比他赵一白听了更火大的人,一定是宋御。
城南最惹不起的不是寒承宇,最让人害怕的也不是寒承宇,他顶多算是狠而已,真正可怕的,是拥有暴力倾向的宋御。
没有半分的犹豫,赵一白将短信发了出去,没有夸大其词,没有那么多修饰,就那么几个字,已经足够了。
——程砚被打了。
身后的周溪阔默默地看着:“程砚应该不会想让他知道……”
“那你觉得他想知道吗?”赵一白揣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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