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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男后苏醒【校】(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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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在屋里闷了多日,大爷您带着嫡君出来多晒晒太阳对身子骨好。”

一去七日,第八日赵平佑好算带着十数盏燕窝并两只嫩红绒羽的琳琅红燕鸟归来。刘茂贵在原地派遣人通信,赵平佑前日天不亮才急急赶到薛家庄。

甄流岚坐在葡萄藤下,阳光透过嫩叶藤蔓洒在身子和地面上,星星点点,睫毛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主子,奴该为您梳头了,您自苏醒一直不得安眠,周神医说梳梳头最能纾解经络安神好眠了。”臧姆姆嘴角挂着笑意端着托盘走近。

托盘置于石桌,盘内是茉莉花水、乌润脂膏、蓝田白玉梳、金丝楠篦子等。

“是我的错,回来太晚让雅清担心,给我,你们都下去。”赵平佑摒退下人,站在甄流岚身后。

给柔软的厚浓秀发抹膏子,用玉梳子一缕一缕梳整齐均匀,最后涂洒点点茉莉花水。

一直被人伺候的赵平佑做起伺候人的活计来虽然略有生涩,但没吃过猪肉却时常看猪跑,专心致志的做并不难。

赵平佑手里的青丝柔滑异常,因而握不住,梳子也笨拙地掉了两次。

“弄疼你,就吱会我一声。”

“嗯。”

甄流岚安静坐在葡萄藤下,任由赵平佑摆弄,低头把脸埋在温暖的雪狐裘毛里,交叠在小腹的两手发抖地摸摸,旋即攥住衣服。

他的孩子早在两个月前就没了,赵平佑还救他做什么?不是喜欢,只是要弥补他,呵呵甄流岚你不是就盼着现在么?怎地又矫情了?

因为晓得愧疚和怜悯的爱意维持不了多久啊。

“啪嗒……”一颗豆子大的剔透泪珠从眼角偷偷掉落,在手背晕开难过的水花儿。

丫鬟朱蝉和侍奴绛檀、紫松端来了吃食。

“爷,血燕熬好,桂花核桃云片糕、玫瑰椰蓉饼、白玉方糕都是嫡君平日爱用的,奴婢告退。”

赵平佑打开瓷盅,令人拿一只凳子面对面坐下,搅匀后,舀一勺吹了吹,试试不烫才送至嘴边:“来,雅清,我喂你,周蝶生说够了,可我只弄到了十几盏,等我再多多的弄来给你用,身子养好了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孩子没了都是我的错,等你有力气就杀我打我骂我,我绝不反抗,别哭,都是我不好。”

“不,你很好……”甄流岚摇头,眼周凝着红雾晕,鼻音湿软,听着男人第一次哄他,第一次私下与他说了这么多的话,缓缓咀嚼,慢慢咽下。

赵平佑放慢了速度喂食,他执着勺子,衣袖滑至手肘,露出细小结暗红痂的伤痕。

甄流岚湿漉漉的眼瞳流转,抓住赵平佑的袖子:“伤是怎么弄的?敷药了吗?”

赵平佑一笑,拿开他的手:“不用,小伤,已经结痂了。”

他身上还有很多细小伤口,都是在鬼洞取血燕的时候尖利的石壁刮伤的。

甄流岚却隐隐觉得不对,他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晓得,明明天下名医神医都已无药可救,赵平佑究竟是如何得来的稀世血燕,又用何方救活他的?

他知晓从赵平佑嘴里是问不出来的,等下召臧嬷嬷一问便知。

“陛下,我们早些回京吧,我已大好了。”甄流岚道。

朝堂瞬息万变,甄流岚不想误事,让年轻的帝王,让他的夫君落臣子下风。

“不急,十五日后再回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有多少人的狐狸尾巴露出来,表兄,你安心保养自个儿,不要为我操心了。”赵平佑把空了的瓷盅放到一边,自己端着盘子,捡了块糕吃。

他也饿得不轻了,几次折腾,他感觉很兴奋,又有些浑噩,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了?还是前世梦一场?他已经分不清了,但是很满足,人也放松许多。

甄流岚别过头蹙眉,他不喜欢听‘表兄’二字,从嫁给赵平佑的那晚就恳求过赵平佑不要唤他表兄。

赵平佑心中暗乐,凑过去圈住他,捏了一块糕送到他嘴边,柔声:“雅清,日后你不唤我‘陛下’、‘皇上’,只换我‘夫君’,或是‘玄峥’,我就再也不叫你‘表兄’如何?”

“你说过……我那样叫你……你很厌恶。”甄流岚眼尾湿红,看着前方不眨眼,硬是把忍了多年的苦涩泪水逼回眼眶。

新婚洞房花烛夜,被心上人嫌厌,床上半分温存也没有的被粗暴对待,事后喂他喝避孕汤药,还不许自己叫‘夫君’,连小字‘玄峥’也不许。

赵平佑一僵,想起自己造的孽恨不得打爆自己的头,悄悄埋怨吝啬的老天爷,就不能让他重生回新婚夜吗?

把轻的过分的人抱在膝上,赵平佑心疼的要命,给甄流岚拭泪:“对不起雅清……对不起……若我以后再说那混账话,做那些混账事儿,不好好爱你,就让我赵平佑天打五雷唔——”

美人转身捂住了年轻帝王的嘴,二人视线久久交缠。年轻帝王一动不敢动,嘴唇隔着手,噙着泪的美人依偎进炙热怀抱里,凑过去碰了一下:“玄峥,真的……不讨厌么?”

羽毛沾了露水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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