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三鉴(3 / 3)
条手臂上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注射的地方了。烫吸已经无法满足他,扎吸是用量最少而且能最快能够满足毒瘾的方式,吸毒就跟吃饭一样,用量会越来越大,之前三天吸食一克,越到后面,可能一天就要注射三次甚至更多,他的父亲毒瘾来了,就好像一条狗,只要给毒品给他,就算是让他杀人越货他都愿意。他想起父亲的一个朋友,那人也是个瘾君子,毒瘾来了没有钱,骗自己的儿子说带他去玩,让儿子在麻袋里跟他躲迷藏。后来他把麻袋紧紧地扎起来,带着儿子去了狗肉馆,说里面是条大狗,把儿子卖了换钱去吸毒,狗肉老板怕狗太大不好杀,拿着菜刀朝着麻袋狠狠地砍去,鲜血染红了麻袋……
他的手开始发抖。
父亲的手臂没有地方注射了,就去扎自己的腿,他的腹股沟下有两个很深的疤痕,那是“开天窗”留下的痕迹,他怕极了,也恨极了,他恨不得他父亲赶紧去死,可这老毒鬼吸毒这么多年根本久没有死的迹象。他常常会做梦,梦见自己站在破败的家里,地上是一地带血的针管。
指尖香烟燃尽部分,长长的烟灰掉下一截。他把香烟摁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在头痛袭来的疼痛难忍时,他轻轻地念起了心经。
每当他绝望的时候,就会念起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楼下,静谧的夜里,“恒新宾馆”四个字的招牌正一闪一闪地亮着红光。
恒新宾馆今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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