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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军惊讶的是,唐言竟然毫不避讳地提起这些,就好似他并没有犯罪,他只是为世人,创造出精神避风港的恩神。当然,只要他自己不承认,到目前为止,谁也没有证据,谁也不能奈他如何。

向军很快从惊讶中抽离,他不能表现得太过在意:“这么说,老大你喜欢听浪漫主义?”

“嗯,如果你问我印象主义,我会回答你德彪西,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浪漫主义时期的肖邦,夜的诗人。我最欣赏他的一首是……”

话音未落,肖邦的遗作《A小调圆舞曲》,就在晃晃悠悠悬垂的唱针下,慢慢荡开了最初的音符,悠扬婉转,却牵着灵动的旋律。那种对诗意的完美把控,好似一双芭蕾舞鞋的鞋尖,立在冰面上优雅旋转。

“是不是这首?我脑子里一放这首曲子,不知道为什么,就出现了你的样子。”

唐言愣住的瞬间,他看到向军咧着漏空的门牙,盈盈地朝自己笑。

竟然,真的存在这种默契。

在音乐品味上的意外合拍,加大了唐言对向军的纵容。向军就像个初入偶像后花园的好奇粉丝,这里看看,那里翻翻,几乎打开了每一个唱片盒,和每一本厚封书,还在聂鲁达的诗集里,找到了一根光秃秃的蒲公英。

“老大,你喜欢蒲公英啊?”向军捏着那一根“光杆司令”。

“嗯,”唐言轻轻颔首,“我在外面采石场散步时候摘的。看着挺美,一摘下来,就飞得只剩下一根茎了,呵呵。”

向军把叶茎夹回书页里,默默地把这一点记在心里。

幸好他早早地树立起了一个、狂热的“白狐周边收集粉”的形象,否则当他趴在废纸篓前,检查那些垃圾是否有异样的时候,一定会显得分外可疑。

但唐言还是问了:“你干什么?”

向军停下来,双脚一叉,帅气地坐在地上,他的颜值保证了他说这番话时,并不显得猥琐:“我说过我喜欢你,我在找你用过的纸巾,我想闻闻你的味道。你知道我说的什么用场,是男人,就都有需要。”

“我不需要。”唐言答得很仓促,和那天他解开皮带想要操向军时,神色很不一样。这对向军是个利好消息,这说明唐言对他的感觉,变了。

他要再接再厉:“下次你需要的时候,我帮你口吧。”他说这话时,目光直直地盯着坐在不远处的唐言,不出意外地,将他脸上浮出的红晕,尽收眼底。

唐言忽然丢了书,拉上被子翻身侧卧过去,以骨线分明的脊背对着向军,让人更想把这具清瘦的身子给搂住了。他竟然觉得一个毒枭可爱。

“你这样胡说八道,就不怕你的牙,再被揍得一颗不剩么?”唐言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淡定清冷,但他的威胁似乎不太奏效。

向军跟个流氓似的,把嘴咧得更开了:“掉光了更好啊,帮你口的时候,就不担心弄疼你了,心肝儿……”

啧啧,连“老大”都不叫了,这就叫蹬鼻子上脸。

夜半时分,肖邦的圆舞曲,又奏在了向军心上。他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提着脚板子,摸到了床的另一边,看窗外清霜一样的月光,在唐言的玉颊上铺了一层柔光。

这么漂亮的人,如果被判终身监禁(他们的法律里没有死刑),将来自己出去了,可就见不着了,不趁热亲上一口,爱神丘比特都会替他可惜。

这样想着,向军嘴唇嘟起,一个温柔而轻缓的吻,便如音符一般,落到了唐言的腮帮上。向军刻意避开了嘴唇,他觉得唐言的唇瓣,是沾着诗句的蜜糖,是该等他也喜欢上自己时,你情我愿再慢慢品的。

暧昧的夜色中,唐言忽然睁开了眼,安静地,一瞬不瞬地回望向军。

肖邦的夜之华章,在这里悄然地划上了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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