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这是新的一年(3 / 6)
阿德利安:“可我看见教授对别的研究员先生养的猫好像很感兴趣……?”
艾伯纳:“……那是实验品!不是养着玩的!”
阿德利安很纵容地顺着他说:“嗯嗯,好的,教授对实验品猫猫感兴趣……那我下次什么时候带奥利奥过来呢?”
艾伯纳又举起测温仪作势要滴他。阿德利安立刻举起双手做出乖巧的模样,然后笑眯眯地说:“休息时间过来可以吗?”
结果奥利奥在研究院备受欢迎。阿德利安脑袋上顶着一团白猫在研究院的休息区招摇过市,引来无数研究员兴奋的目光。艾伯纳和两双同时看他的蓝眼睛对视半晌,推了推眼镜,一声不吭地从口袋里摸出一袋一只土拨鼠牌的花生米。
那是阿德利安最后一次外出,回家后他就把奥利奥一放,沉痛地钻进了书房中。
——因为高考要来了!!
呃,不是,是联考。
全帝国统一,由教育部负责筹划,绝对公平公正,答题过程被全程监控、记录。卓越的人才被纳入更高层级的教育系统中,不够优秀的雌虫则补充劳动力市场。这是阶级流动的捷径,是不论贫富贵贱,所有雌虫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赛场,是无数雌虫超越出身,向上升腾的唯一途径,一年仅此一次的宝贵机会。
十二月进入末尾,一年走到尽头。在新年还未开始之时,联考的钟声奏响。时值寒冬,主星的温度也低了下来。
天边的云洁白如雪,沸沸扬扬地摇摆着丝雾般的裙摆,似乎想抖下雪花来。但主星是不会下雪的。它永远和煦温软,四季如春,最凛冽的寒冬也不过逞一件毛衣的威风。
阿德利安穿着一件洁白如雪的针织毛衣,蓬松柔软,如同捧针织就的云团。他把堆叠的领子翻起来,像口罩一样罩住自己下半张脸。
阿谢尔俯身,试图把他的口鼻从毛衣中解救出来。但少年藏在自己的毛衣领子里头,睁着一对猫儿似的蓝眼睛,警惕地盯着他看,阿谢尔就没辙了,有些粗糙的指腹只敢摩挲在衣领边缘,摸摸他家小雄子养尊处优的白嫩脸蛋。
主星的联考地点在一所宽广的庄园中,六层楼高的主建筑楼,两侧有两栋副楼,一共六百多个房间。绿化完善,建筑大气,环境优美。但奈何分配来主星考场的雌虫太多,都在庄园前的集合等待入场。黑压压的一大片,近一万只雌虫,全部——都在偷瞄阿德利安。
今年唯一一个雄虫考生。
娇小玲珑的雄虫少年,混迹在雌虫堆里格格不入,是全场海拔的最低点,稍不注意就会被虫群淹没。但眼尖的雌虫们还是能从各个角度精准捕捉到雄虫俊秀的脸,带着点红晕,埋在毛衣里,从袖口下露出来的手指捂着领子,很害羞很拘谨又很依恋地跟另一个高大得挡住他们看雄虫的可恶雌虫说话。
“好了……出来吧,”阿谢尔哄道,“透口气。”
阿德利安哈出一口气,烘得衣领和半张脸都暖洋洋的。
“我、我很紧张啊。”他小声说。眼睛从左边,转到右边,再转回中间,“好多、好多雌虫啊……”
第一次被这么多雌虫围观!眼神好炽热!气氛好危险!
阿谢尔果断地把他挡得更严实了,继续哄道:“不给他们看,乖,别总捂在里面。”
阿德利安刷的一下拉高领子,连眼睛也躲进去了。
“不是紧张他们,是紧张考试,考试。”阿德利安强调了两遍,顿了顿,又再重复了一遍:“考试、高考、第一次、唔——”
两辈子来,他第一次站在了考场外。
第一次考试,就面临高考级别的舞台。
多年的期盼一朝实现——
阿德利安紧张得要喘不过气来了。
啊啊、他能行吗!他才学了四个月不到!虽然刷了很多很多题做了很多很多实操知识点背得滚瓜烂熟还有阿谢尔亚伦亚历克斯陪他练习帮他押题给他划重点他也好像似乎大概都会了还经常被夸可是那毕竟是亲人说不准就是滤镜不是事实呢——
“安安……安安?”
阿德利安一把推开阿谢尔凑到他面前的脸,眼神晕晕乎乎,嘴里嘀嘀咕咕:“顿牛定律得里几欧规则精神接驳变频波导公式……”
阿谢尔无奈,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给他戴上一顶毛毡小帽。
没一会儿,阿德利安搭理他了。
他摘掉帽子攥在手里,控诉:“热。”
阿谢尔接过帽子,又往他脑袋上戴。
阿德利安只好把衣领掀下来,露出烘得红扑扑的脸。阿谢尔笑了一下,给他妥帖地叠好领子,再拿下帽子,笑着说:“嗯,不热了。”
阿德利安虚着眼睛瞧他。后者轻轻捏了捏他的脸。
“没事的,我陪你。”
“你陪我我才更紧张。”阿德利安说。
“这是你重要的时刻,我想见证……呃……”
阿谢尔在阿德利安的凝视中消音,心道,可我不是你钦点的随从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