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预备（2 / 3）

那头也不回，步履匆匆模样，像是终于摆脱了某种令人畏惧的魔兽的追捕……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楚寻好笑地摇了摇头，看向在他进来时，便已下意识地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的赵乾阳。

“又见面啦，乾哥。”

“——阿寻，你怎么来了？”赵乾阳竭尽全力地控制着面部的肌肉，做出了一个惊喜的表情。

……如果忽略掉他那紧绷的肌肉和抵在指环上的手指的话。

“不用这样吧。”楚寻咧嘴一笑，拖着一张墙边的靠背椅放在了赵乾阳办公桌的正前方，一屁股坐下了，“我是来跟你谈合作的。”

“哦？是吗？”赵乾阳语调温和，肢体上却未见任何放松。

“真的，你放心吧。”楚寻笑眯眯，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整个人后仰着窝进靠背椅的拷贝里，懒洋洋道，“我和别人打了赌，暂时不会对你上手段。我这次来，真的是来跟你谈合作的。”

他这段话说得轻巧，但听在赵乾阳的耳里，却觉得颇为刺耳，尤其是那一笔带过的“暂时”二字，分明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是彻头彻尾的轻蔑……

但赵乾阳知道，以楚寻和他之间的实力差距，别说说话刺耳了，就是楚寻突发奇想要骑在他脸上跳舞，他也没有反抗的可能。

是以他只是思忖了片刻，便稍稍放松了自己的肢体语言，做出了表态：“你想谈什么合作？”

“我知道乾哥正在打一场很刺激的比赛。”楚寻一脸的真诚，“——我想加入。”

赵乾阳：……？

楚寻在终端上操作了几下，将他阉割处理过后的赵家内部竞争的情报文档发给了赵乾阳。

赵乾阳打开文档看了几页，脸色便阴沉了下来。

这份文档把包括他在内的，赵家这一代的兄弟姐妹、叔侄甥舅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势力都整理了出来，详尽得惊人。

“——这不是外人能插手的事。”他低声道，按捺住了追问楚寻情报来源的想法，试图劝说楚寻放弃：“赵家的代际更迭、内部竞争是家族传统，并无外人插手的先例……”

“——你别误会。”楚寻打断了他的解释，“我可没有下场当棋子的意思，只是想下下棋而已。”

赵乾阳一噎，转眼明白过来：这小少爷根本不想加入这场乱七八糟的混战，他说的想要加入……是要当自己背后的棋手。

这等挑战他权威的说法，若是换个人说出来，赵乾阳虽说不至于当场翻脸，但心中也会给对方贴上一个“自不量力”的标签……

但对上早已把他脸抽得生疼的楚寻……赵乾阳虽不愿受人指使，却也生不出半点脾气。

“——阿寻的能力……我自是信得过的。”他揣度着楚寻的意思，用了个体贴知心的语气，声音绵长温和，似是在与情人耳语，“只是此事非比寻常，干系重大，乾哥也有力所不能及之处……如果阿寻信得过乾哥，不如给乾哥一点时间，处理一些旁人的首尾……”

楚寻不置可否地看着神情温和的赵乾阳，嘴角挂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赵乾阳这话说得隐晦，其实不过是在跟他哭惨，表示自己背后婆婆挺多，一时间难以周旋，希望楚寻给他点时间处理……说到底，也就是拖时间，想办法。

对上楚寻这似笑非笑的表情，赵乾阳便觉头皮一阵发麻，某种不可言说的过电感贯穿全身，令他一个哆嗦，下意识地与楚寻错开了视线。

楚寻没在意赵乾阳这敏感至极的小动作，手指翻转，拿出一枚指环把玩起来。

赵乾阳认出了那熟悉的指环，瞳孔一缩，脸上却还勉强保持着镇定的表情。

“不知阿寻……是什么意思？”

“唉。”楚寻极为夸张地叹了口气，“说起来，我还真是挺怀念刚跟乾哥认识的时候，乾哥那随性肆意，不把旁人放在眼里的作风的。想那时候……乾哥哪里在乎过旁人有什么想法呢？想要便要，想做便做，多洒脱，多霸气啊。”

赵乾阳：感觉不妙。

“——可现在呢，阿寻不过是想跟乾哥一起，玩个小小的游戏，乾哥还要思来想去，推三阻四……乾哥你说，这是不是有点……不仗义？”楚寻唉声叹气地将指环戴在了手指上，故作骄矜地打量着手上的指环，慢吞吞地吐出绝杀的台词：“有点……对不起咱们俩推杯换盏、肌肤相亲的情谊——？”

他说到那个“谊”字的时候，视线突然上挑，与赵乾阳略略放空的眼神撞在了一起，一时间，那些被他刻意封存的、暧昧淫糜的画面一股脑地涌进了赵乾阳的脑海之中，那些无意识之下喊出的淫词浪语萦绕耳畔，令赵乾阳尾椎酥麻，耳根发红。

赵乾阳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喉头滚动，咽下一口唾沫。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那吞咽唾沫的声音，无比清晰。

楚寻说完这话后，便没有了别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赵乾阳，等待着他的反应。

赵乾阳胸口剧烈起伏了好几回，总算是压下了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