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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变天(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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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将他席卷,他呼吸顿促,额角浮出细密的冷汗。

沈晏歌安静的睡脸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他的脸上毫无血色。

他又一次在火海中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没有错过严景峯这瞬间的动摇,宋兴文拔枪连发速射,接着转身便逃!

严景峯感到周围的时间流速仿佛都变慢了,他清晰地看到宋兴文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的方向,他甚至能看到枪口子弹脱膛而出的火光。他想躲,但他的身体却不受他的指挥,像是被浇灌了水泥般凝固在原地。

他……他身边所有人遭遇的一切不幸,都是因为他吗?

耳旁是呼啸嘈杂的风声,夹杂着一声略显急促的呼唤。

有人拉了他一把,子弹擦着他的手臂划过,像是划破了那层他自己的绝望情绪将自己与外界隔离的透明薄膜,时间终于恢复正常的流速,而他也由于拉扯的力度跌入一个人的怀中。

那人比他矮和瘦一些,因此这个姿势看起来有些别扭。但那具纤弱的身躯却十分有力,稳稳地支撑着他全身的重量。

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让严景峯浑身颤抖起来,他挣扎着站直身体,视线缓慢上移,沈晏歌正略显无奈和关切地看着他。

严景峯眼中有了光。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沈晏歌才是他此刻活着的意义。

没有时间让他们交谈,严景峯狠狠抱了抱沈晏歌,用几乎要将对方的血肉融入自己的身体里的力度,接着将他塞入身后警车的副驾驶,短促地说了声“坐稳”,眨眼他已经在驾驶席摸住了方向盘。他的眼中再无半分犹豫,整个人似乎透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势在必得的光芒,油门换挡一气呵成,后车灯在夜幕中甩出一道流畅的红光,直追宋兴文逃离的方向而去!

沈晏歌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特种驾驶。

他对现代社会的交通工具并无好感,对汽车也仅仅局限在“会开”的程度,当初能把严景峯完好无损地从金帝斯运到他家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他不知道有人能把车开到这份上!

离心力将他的身体压在座椅上,车厢中混杂着汽油和轮胎摩擦的焦臭。他的这具身体本就虚弱,在车身连番的旋转飘移中,他只感到有股淤气顺着胸膛升到了喉口。

严景峯在半山腰的公路上终于将宋兴文逼停,身后是连绵的警笛。沈晏歌却顾不上看宋兴文死灰般的脸色,挣扎着从车上下来,扶住公路上的栏杆:“呕——”

后来的警车押送着宋兴文离开,透过山头,沈晏歌看到红蓝的光芒像一条溪流般将须弥组的基地淹没。另一个方向,消防车和救护车在向着火光燃烧的地方疾驰。

这个晚上注定不会安宁。

宁东城要变天了。

片刻,沈晏歌感到肩膀一沉,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衣罩在了他的后背,接着他被人小心翼翼地圈在了怀里。

“沈晏歌。”背后的人在轻声唤他的名字。

沈晏歌听出了对方声音里的忐忑,他觉得好笑,事情都按照对方预料的发展了,足以证明对方作为卧底的优秀,严景峯还在担心什么呢?

他听到对方语速略快地向他解释着,“我不是故意向你隐瞒卧底身份,但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危险。”

对方还补充了一句,“我和乌晓,什么也没有。”

沈晏歌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严景峯只是在担心自己,会对他的隐瞒感到不快。

他的手抓皱了胸膛衣服的布料。

那里面有点热,也有点涨。

奇怪的感觉。

他闭了闭眼,转过身望向严景峯时,便又是寻常的那个沈晏歌了。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对方,说:“我很早就说过,先生是善,我便追随善;先生是恶,我便追随恶。”

严景峯像是松了一口气。

但沈晏歌的话还没说完,他反搂住严景峯,腰间朝对方顶了顶:“事情告一段落就让我肏个够,嗯?”

深夜的冷风中,严景峯的耳尖却一点点变得滚烫。

“……嗯。”他勾唇答道。

沈晏歌从喉头发出低笑,正待开口说句什么荤话,眼前像是断了电,刹那间一片漆黑,他的魂魄和身体再次失去了联系。

沈晏歌对这具身体的耐心差不多到了底,天选之子身上的枷锁已解,身心再无保留地向他敞开,他随时可以收走严景峯的气运,离开这个小世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在拖延。

摇摇头,他的意识沉入躯体,准备和严景峯做最后的告别。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又躺在了纯白的病房。原来那个房间被宋兴文偷偷安置的炸弹摧毁,严景峯便给他换了个环境更好的房间。

床头的电子钟显示,距离他上次醒来,又过了三天。

他环视着病房,视野定格在病房门口那个身穿天蓝色警服的身影。

戴着两杠两星肩章的制服将男人的身型衬托得极为笔挺,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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