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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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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刘公公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程锦之呆坐在凌乱的床上许久,桌上那盏烛灯都燃到了末端,火光晦暗得像是随时会熄灭一般。

蓦地,床上的人动了。

程锦之捂着嘴伏到床沿,孱弱的肩膀抽动,尽数呕出了胃里的东西,直到最后什么也吐不出来了还在不断的反胃干呕,像是能把所有内脏都给吐出来一般。

夜深人静,一切龌龊借着黑暗的来掩饰,悄无声息,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乎这个偏僻宫殿里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的夜。

次日卯时初,教引嬷嬷过来的时候见房门紧闭,推门进去没见到人影,以为程锦之还没起身,便不悦的皱了眉头。

然而绕过屏风到了内室,见一地狼狈污秽,而伏在床沿的人早已神志不清,怎么也喊不醒。

嬷嬷急忙出去喊了人,命人去请太医过来,才让人将屋里清扫了。

皇后得知程锦之病了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她上午去了大皇子那边,回来便听说了这事,却并没有去看,只是随口问了几句而已。

她把人交给了刘公公和教引嬷嬷,这人便让他们管着,生病了有太医,总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程锦之是因为被昨晚的事情一吓,这才在白日里高热不断,整个人烧得神智模糊,躺在床上说胡话,一边伺候擦身的宫女看着这么漂亮的小公子病着,也是心疼得紧。

“你们都先退下吧。”刘公公进了屋内,一声吩咐,两个宫婢便弯着腰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走到床榻旁,刘公公伸手掀开了深掩的床幔,里面雪腮玉颜尽是憔悴,他浑浊幽暗的眼睛就这样死死的盯着,忽然扯出一个古怪幽冷的笑。

程锦之这次的病有些重了,连着两日都不见退热,这两天睁眼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勉强喝着药,病情虽未加重却也没有好转。

皇宫人多嘴杂,这事来得突然,于是就有人传,说这小公子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怕是被魇住了。

皇后最是忌讳这些东西,当然不能容他们如此多舌,便罚了两个多嘴的宫女,旁人看着就也就真的不敢再说了。

宣阳宫是大皇子的住所,在这里伺候的前前后后不下百人,个个都是皇后亲自挑选来的。

大皇子体弱多病,常年卧榻,素来喜静,于是这些人便是走路都要踮着脚尖,说话更是轻声细语,以免惊扰了这位皇后疼到心坎里的主子。

宣阳宫里的布置自然都是极好的,当年皇后还找了不少风水大师来看过,听了指点便又特意命人在后院挖了一处池子,边上种了柳木数行。

大皇子谢景予住的寝殿常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内间陈设大都是白色的瓷器玉品,多无花纹,十分素雅。

听闻之前皇后曾找人给大皇子测八字命理,算出的结果是谢景予这一生命里荣华无限,却也独独缺了“金”。

五行里金属白,是故平素大皇子的居所陈设和身上的行头大都是素净的白色,寝殿里还常年供着一尊白瓷观音像。

皇后是每日都会到宣阳宫来的,今日也是一样,她照常一样取了三炷香虔心拜过菩萨之后,才由贴身宫女扶着进了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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