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屏听春潮(2 / 2)
在为难,那本宫便坐实算了。”说着直接从发髻上抽了那支华丽锋利的凤翎钗,直接指在咽喉,“再不让本宫进去,那就该按刺杀皇后的罪名处置了。”
“这……”张延为难了,身边的两个侍卫都瞧着他的神色,最后一道让开。
冷哼了一声,皇后却不曾放下手中的钗子,直到到了里面,脚步忽然顿住。
从前她也来过不少次勤政殿,威严,郑重,贵气,当如是,这就像是金銮殿一般的虔诚存在,屹立着不容玷污。
但是那些声音……她第一次听到,没有听错。
她知道那是谁。
很难想象男子也能叫出这般勾丝一般的声音,甜腻腻的,软乎乎的,还显得娇滴滴,她觉得恶心、淫荡、不知羞耻,便蹙眉了。
出神间手里的金钗落在地上,细碎的声音惊动了守门的几个人,纷纷抬眼,而那时皇后已经到了近前。
要去拦也已经晚了,加之皇后冷沉的目光一扫,没几个人受得住,他们也不是张延,没有那个胆子。
养得削葱一般白皙的手,上了保养的浅色蔻丹,推开那一扇镂刻了五瓣梅的门,推开紧闭,推开欲盖弥彰,推开了一室暧昧淫欲的呻吟,喘息,肉欲。
浓烈得化不开。
华丽的凤袍似乎很应景,应这刺目的光景,它们都是同等的好看,又热烈张扬。
其实什么也没有看到,门扉大开,站在门口的皇后视线直直往里落,只看到一座屏风,是织锦的江山,被斜插入的日华照得半透明,像是绡。
江山下,绣出两道纠缠的人影,那姿势,明晃晃的彰显淫乱,皇后第一次见,真是匪夷所思的不堪入目。
这便是皇上的头等大事,要把美人压在身下,压出一屋子的叫声,再施以雨露滋养,让江山图后的美人更加活色生香,玉体便要横陈出刺眼的春光。
半是透明的屏,像是全然透了一切一样,肉体酣畅淋漓,恣意挥洒。
美人就是江山里一匹象征皇权的良驹,驰骋在他身上,他就是最高贵的帝王,不然谁有资格拥有这样的颜色?
门都没关,皇后回头仰望了一眼刺目的阳光,接着走进去。
开熟了的娇花似的人光溜溜的仰躺在案上,长发垂落随着白腻的身子晃动,奏折散落了一地,有些批改过的上面朱笔鲜红。
“皇上。”皇后出声,压着怒气,咬牙,“皇上可还记得这是何处,可还记得社稷百姓,可还记得您的儿子?”
这一声好歹是有点作用的,至少里面的声音停了片刻,而后变成了另一种稀薄压抑的隐忍。
便猜是那人咬唇忍下了,算是有点廉耻。
“这句话当是朕问皇后,皇后可记得这是何处,可还记得朕之前说过的话?”一面说着,谢子钦一面安抚似的摸了摸程锦之淌着泪的脸,手指落在他咬紧的唇瓣,轻轻擦过,却无视了他眼中的求饶,缓缓开口,“或许这后位,该换人来坐了。”
听这话间的喑哑与喘息,便知方才有多舍生忘死,像是恨不得死在那人身上一般,皇后失望至极,心也凉了一般。
漂亮凌厉的面容微微扭曲,极度的愤怒下皇后反而又平静了,如死水一般,声音也没有了波澜:“程小公子是臣妾特意找人掐算了命理才接到皇宫的,予儿的病便缺他在身边伺候,他是予儿救命的药,皇上不能就这样抢走,勉强算起来他算是宣阳宫的人,是您的半个儿媳,还请皇上把人还给宣阳宫。”
至如此,程锦之如何也该从沉浮中清醒了些,他听到了“宣阳宫”,便下意识摇头,如今这般,他是没脸去见大皇子的。
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惹人怜惜,谢子钦都没有抬眼去看皇后的方向,只揽着程锦之的双肩,沉下腰,一边缓缓进入,一边说:“他的命理,自然是和朕最般配,该让朕疼。”
程锦之不敢叫出声,但是交合时细微黏腻的水声让他无力承受,抽噎着。
“皇上这是要了予儿的命,弑亲子,爱男色,弃威仪,当为帝王所为?”瞧不清里面的动静,但是皇后的目光一直都直直往里盯,像是要用目光里的怨恨凿穿那一层薄薄的江山图,“难道皇上要坐实沉溺美色的昏君之名吗?”
“出言不逊,当为皇后所为?”谢子钦不徐不疾的动作,话是对着外头说的,显得冷冽,“若是觉得朕不配做这个皇帝,朕不做也可,只是到时候皇后自以为大义凛然之举就十分可笑。”
这一点谢子钦没有说错,群臣求回来的帝王被皇后贬得一文不值,罪人便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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