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夫是他(2 / 3)
应该是一件件被随意扔下的衣衫。
心痛到让人觉得有些窒息。
深而缓地吸了一口气,吐出。
因为要搜得仔细,又是大晚上的,所以那些分散出去的宫人还没回来。
负手站在寝殿门口,夜风有些燥,那些窸窸窣窣的动静便觉得嘈杂而烦躁。
踏着玉砌逐级而下,谢子钦没有回头去看里头那一室的晦暗华丽,只留下一句:“烧了。”
说着扔下了手里的皮影小人。
后头跟着的张延不由脚步一顿,盯着地上被扔下的东西,只有一个,是青衣。
那一个皮影小人烧了,像法师烧死妖魔鬼怪一样不留情,他葬身火海尸骨无存。广宜宫也烧了,烧得干净,烧得只剩下渣子。
*
广宜宫走水了,大火整整烧了一夜,直到翌日中午才停,华丽宫殿一夜便成废墟灰烬。
荣华煊赫到坠入泥淖,往往就只需要这一夜。
惠妃又惊又怕,昨夜皇上才去了广宜宫,她不知道皇上进去做了什么,只是之后广宜宫便“走水”了。
这不是巧合,她知道,于是心里越加惶恐,只急切地盼着,盼着皇上知道了程锦之那见不得人的勾当,赶紧把人给贬了撵了。
但是皇上走的这一步,她着实看不透。
“绿珠呢,快去打探打探人怎么样了,她到底的怎么跟皇上说的,为何皇上现在还没大动静。”
没多久就有人回来复命,小心又有些惶恐:“娘娘,消息恐怕不太好……奴才方才好一番打听,只听说皇上昨个儿处死了一个人扔出皇宫了……听形容,那、那多半是绿珠。”
“……什么时候的事?”人死了?惠妃大骇,面上血色一点点褪,一个可怕的猜测慢慢浮现心头。
“就是昨儿个下午,绿珠进去没多久之后。”
这么快。
为什么要杀绿珠?她不过一个宫女,甚至检举有功——不,惠妃幡然醒悟,浑身发僵的冰冷。
绿珠有功?只是她看来有功而已,在皇上则以为是有罪。
谁对程锦之不利就是有罪,道出真相坏他名誉就是有罪,损他丝毫就是有罪,才不管犯错的人其实本就是他。
只一点——所有知晓的人都要为他的错而丧命。
或者说,皇上也一心要包庇那个红杏出墙的人,他在小心地为程锦之掩着那肮脏龌龊的所有,她错了,也输了。
“原来如此。”
原来偏心可以偏到如此程度。
“……疯魔了。”惠妃失神喃喃。
原来她猜对了,皇上对程锦之,用情确实已经深到了她都觉得不可置信的地步,他还是帝王啊,够荒唐也够荒谬!
“娘娘!”
就在这时外头一声惊呼,惠妃吓得回神,不待气恼,进来的小太监就慌慌张张地跪下,哭丧着一张脸:“娘娘,不好了,您之前让和绿珠一起散播小贵人跟王爷私通之事的那几个人,现在都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都不用去猜测思考,瞬间惠妃便明白,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全都不见了。
“他们都跟绿珠一样。”
来人还不明白,惠妃却疲倦地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惠妃的心早在刚才就已经沉到了谷底,她也不再如前一刻那样寄希望于皇上处置程锦之,是她没有看清形式,或者说没有看清程锦之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她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
没看清这一切的,可不止是她而已。
谁还能有这么大胆的猜想,能想到就算是他背着皇上私通旁人脏了身子,皇上还不忘为他着想,只一心护着,简直天方夜谭匪夷所思,谁敢去想这些?
只是她越是知晓如此,就越是知道那人必须除去,否则她将永无翻身之人。
人的胆量都是被逼出来的,她也只是太恨。从前荣华环绕荣宠加身,怎甘如今被人遗忘生尘。
但是不甘不愿的同时,她也在后怕。
“好在绿珠死了。”
惠妃又赶紧把刚才遣出去的人召了进来,紧张地问:“可有打听到,绿珠死前说过什么?”
小太监摇头,表示并未听到什么言论,惠妃却安心了,难得露出松了一口的神色,是了,绿珠已死,当时皇上听到绿珠说的那些话定然勃然大怒,于是不由分说就把人给处死了,根本没有多问什么。
皇上还不知道这件事跟她有关,否则现在长乐宫也不会如此风平浪静了。
没事的,她的手轻轻扶着心口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皇上不会知道的。但即便如此,想到皇上杀人烧宫的手段,惠妃心里还是有些恐惧。
这次是真的失策了。
*
只搜宫这一件事,谢子钦就已经想通了所有关窍。
淑妃是周子佩的人,广宜宫是他和程锦之的淫乱窝,他才是那个引诱且带坏了程锦之的人。
现在再回想周子佩在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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