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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呆霸王偏爱冻猫子 雪貔貅强占玉三环(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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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瞧见有人,一眼便认出了贾环,忙上前去。薛蟠见贾环在哭,哭得他心肝儿都疼,便恃着四处无人,就牵起贾环双手,软语哄道:“环儿莫哭, 万事有你哥哥我替你出气!”贾环冷不防被人牵住了手,吓了一跳,再看清是薛蟠,才松了一口气,又羞耻自己在他面前失了仪态,慌忙抽了手,背过身去以袖拭泪,跟薛蟠说:“是风沙迷了眼罢了,表哥贵人事忙,不必管我。”薛蟠将他扳过身来面对自己,诚切切道:“环儿为何要说出这样生分的话,实在是伤了为兄的心。”贾环想起赵姨娘的挖苦,悲道:“我算是哪个牌面上的人,能受什么委屈,很不值得表哥为我费心。”薛蟠忙说:“环儿这话可真真叫我扎心,你难道还不清楚我往日里是如何待你?”贾环红着眼圈不说话,薛蟠看着他道:“哪一次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不是样样都惦记着你?你叫我不管你?”贾环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只是一时伤心犯了糊涂,他半垂着头,抿着嘴,眼带愧疚的瞅着薛蟠。薛蟠被贾环这样可怜可爱的眼神瞧得心肠都要化开了,他搂住贾环纤瘦的身子,凑近过去耳语道:“好环儿,你竟不知......我待你,可比待宝玉还亲。”这话可就戳中了贾环的心病,惊得他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薛蟠。薛蟠执起贾环戴着戒指的手,道:“这可是从我手上取下来给你的,东珠那种大路货可换不来这上头嵌着的一丁点儿蜡。”  贾环听后忙低头去细看自己戴着的那枚戒指,只见戒面上的一小块深红之物似是红宝,不是红宝,仿若红玉,并非红玉,而是红润如血,蜜脂凝蜡,外柔细腻,内有宝光,古朴而不干枯,沉稳又藏灵活,绝非是凡俗之物。贾环心中暗道:“是了,薛表哥这样的人物,穿的用的都必定是顶顶极好的,哪一样不是奇珍异宝。”他忽而觉得那戒指烫手,想摘下来还给薛蟠,道:“这样贵重的戒指,我哪里配戴,还是......  “一语未了,就被薛蟠打断说:”这戒指也就环儿配戴,若是别的人我才不给呢!环儿莫要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才是。”贾环推脱无果,其实心里也欢喜,眼里还泛着泪花儿呢,就转涕为笑地说:“多谢表哥。” 薛蟠趁热打铁道:“叫表哥就太生分了,此后私下互相称名,你叫我一声哥哥可好?” 贾环虽自觉攀不起薛蟠这样的贵人,却也感恩其好意,承他的情,于是略带羞涩地喊了一声“蟠哥哥”,立时就让薛蟠酥了半边身,认下这个好弟弟。

至此,贾环处处受薛蟠关照,两人越发亲近。

适逢薛蟠手下打理的庄子出了好螃蟹,整治了几桌酒席宴请贾府众人热闹一番。这螃蟹宴实则是薛蟠为了贾环才办的,却得知王夫人命贾环虔心抄经不便见人,当下就心生不悦,只是不动声色,暗中吩咐小厮招财打点妥当。 招财那小子避开众人,一路穿廊过道,到了贾环身处的小佛堂。只见门扇紧闭着,外头有个老妈妈坐在那里看守。招财走过去问了声好,道:“妈妈还坐在这里干什么,我家大爷请客,那么大个儿的螃蟹,又肥又美,运来好几大箩筐呢,都是人人有份的,快别坐在这里,也去尝个滋味罢。”府中的婆子哪一个不是好吃懒做的,这一个也不例外。这婆子便被招财的油嘴滑舌哄住了,哪里还顾得上里头抄经的冻猫子,也去吃酒吃螃蟹了。招财见没了人守门,便溜进佛堂去寻贾环。

贾环一身素衣独守青灯,垂首悬腕抄经。招财轻声唤他:“阿弥陀佛!环哥儿,快随我离了这苦海罢!” 贾环认得招财是薛蟠身边惯用的小厮,知道有人没忘记了自己,呆木的面容上才有了几分生气,连忙跟着招财出去了。

薛蟠这厢趁着众人都瞧着宝玉几个作螃蟹诗,借口出去吹风醒酒,一个人离了席。他径自回到梨香院,进了屋就见到贾环在里头。一应酒菜已是具备,桌上摆了几个小竹笼屉,揭开来是个头极大的清蒸螃蟹,自然是薛蟠专为贾环留的。屋里就他们两个人,一张小桌挨着坐颇亲密。贾环执壶给薛蟠斟酒,真切道:“也只有哥哥能事事想起我了。”  薛蟠拿起杯一口闷了,道:“都说姨母是个慈善人,对着你却是心苦的,偏在这时候将你关着!”贾环听了,垂眼苦笑,叹息道:“我知道哥哥护着我,却何必因我与太太伤了情分。太太能容得下我已是慈悲......”薛蟠不忍见贾环愁容,索性不再提此话,只招呼贾环吃螃蟹,又亲手与他剥壳拆肉,叫贾环吃得尽兴。贾环被薛蟠劝了几杯酒,一时心头感念, 抚上薛蟠的手臂,动情道:“能遇上哥哥是我前世积的福气,我这辈子、下辈子给哥哥做牛做马也是甘愿的!”贾环一厢情愿叙着清清白白的兄弟情,薛蟠却只以为他终于开了窍,再加上也吃了不少酒,于是趁着酒性伸手去摸贾环的脸,道:“我总算没白疼了人,环儿可知道我对你的心,我是真心想同你好,拿你当心肝宝贝儿,再怎么护着宠着都嫌不够的,哪里舍得要你做甚么牛马!”说着,竟是凑近过去亲贾环的嘴。贾环骇了一惊,连忙转脸躲开,又伸手去推薛蟠。他这才明白过来薛蟠安的是什么心思,当即白了脸色,仓皇逃离。薛蟠没有拦他,阴沉着脸色看着贾环远去的身影,半响不语之后便掀了桌撒气,两人不欢而散。

至此之后,贾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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